12这伤,是我的定心丸呀!
魏谷雨陪着主人打球的时候,被遣回学院的弓天时正在公寓里敷药养伤。除了一同前来照看他的医生外,弓天时的陪读们全都停了课,候在旁边服侍。
无论他受不受宠,入学时都是少主近侍,是大侍族弓家的小公子,在日常用度上厉崇从不曾亏待他。弓天时的陪读都是厉崇放权给他,让他自己挑的,弓天时当初还很懂事的空出一个名额,以便主人给指派监督员,结果厉崇连这个也还了给他,让他全权做主。
陪读名单呈上来厉崇当场就给签了,没有半分干涉。
弓天时回公寓了就闷着头忍痛,不言不语,连哼声疼都没有。几个陪读见他们少爷面如菜色一句话也不说,个个急如热锅蚂蚁,生怕他这是被打坏了。
浑身都是伤,哪处受力都是天大的折磨。弓天时躺也不是趴也不是,最后医生想办法用软软的垫子铺上浸了药水的绷带,叠成几块小小的铺包,垫在弓天时伤势较轻的地方,避免大面积着力,让他暂时趴着休息一会儿。
伤太多不方便穿衣服,天气又太热,陪读们只在他身上搭了一件薄薄的丝绸睡袍。医生要看他的伤,伸手拉开他的袍子时弓天时终于发出了回来之后的第一声。
“别动没穿”
弓天时甫一开口沙哑虚弱,周围陪读又吓了一跳,赶紧送上一杯温水给他。弓天时无力的摇头,想护住身上仅有的蔽体之物,却发现一点力气都没有。
羞臊之意上来,弓天时又气又急,脸上终于有了些红色,看着不那么白的可怕了。
别院派来的医生是个很温和的青年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虽然在厉家供职,但毕竟不像侍奴一样受家规管束,别院比不得主家大宅,主人不常住,风波自然少些。加上性情使然,这位医生比训奴导师平易近人太多,对待这些侍族少爷很耐心。
众陪读也稍稍松了口气,他们素来接触不到上面,只听闻主家规矩严苛,本以为上面指派的人多凶神恶煞呢!
近侍医病都有规格,医生随行着一个五人的助手小队,除了看诊,琐事都不需要他动手,于是坐在床边与弓天时闲聊,转移他的注意力。
医生见弓天时挣扎着无论如何也不肯让人拿掉身上衣物,心下了然,笑了笑说道,“弓少爷,您盖着这袍子,没办法看伤啊。”
“不行。”弓天时固执起来,“那我不看了”
他的裸体只有主人能看呀,怎么能在别人面前不着寸缕呢,哪怕是医生他也老大的不愿意。
“您说笑了。”医生当他是年纪小受不住疼爱撒娇,于是耐心的劝解,“难道您想一直带着伤,一直去不了少主跟前伺候吗?”
不积极配合医生,他那里就不能快速治愈,就一直不能侍寝了。
他担不起这个风险。
“”闹腾的小家伙顿住了,神情明显纠结起来。
“小瞳,一块一块的掀给他看,不要把衣服拿掉。”脸埋进了枕头里,弓天时闷声闷气别别扭扭的吩咐陪读。
医生哭笑不得。昨夜头一遍上药的时候这小孩已经不省人事,几个医生协力为他治伤缝合,那时候可没有衣物容得他遮掩。
弓天时咬着牙强忍,主子不在,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缝合的地方,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您放心,在下医惯了的,绝对不会留疤。”医生说,“何况,在下查看过您的伤,少主留了情的。”
“嗯”
提到主人,弓天时鼻子又开始泛酸。
陪读撩开袍子露出弓天时的后背,小心翼翼的慢慢拆绷带。
“弓少爷没少受伤吧。”
医生一边观察伤口恢复情况,一边头也不抬的问。
“我随便猜的,就是瞧您这几个陪读处理伤口有模有样,手都不带抖的,稳当的很,不像是没见过血的人。”
弓天时不说话了。
医生敏锐的察觉到,小家伙似乎有点儿不高兴,嘴巴都有些撅起来了。
突然闹别扭的弓天时艰难且执着的把脸转向了窗户那边,不去再看医生。
旁人哪知道,拿他出气也好,情趣取乐也好,只要是主人给的,他都甘之如饴。主人给的伤,就是他的定心丸。不怕疼,也不怕代人受过,唯一怕的就是哪一天主人罚都不罚他了,连仅剩的用处都没有了。
这座别院的人见弓天时很少,弓天时哪有福气像魏谷雨那般肆无忌惮的闯进闯出。厉崇即便远在帝都大学,想用他了也是随时命人传召。东南盟到遥远的帝都,专机单程都需要六小时,他的主子就狠心让他一趟一趟的折腾,哪怕传他一次就为了艹一顿、抽一巴掌,连夜都不留过,用完就打发回学院。
只有主人来学院看望魏谷雨时,弓天时才有机会借东风进别院伺候。
“弓少爷,您后面那伤处,今儿也一定要换药的。”
莫名其妙紧张起来的医患关系让医生觉得特别挫败。这小家伙漂亮可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