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慎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司星元扯下去,起床穿衣。
“姜慎”司星元揉揉眼睛,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他好像只要哭过,第二日眼睛就会肿。
“我该去值岗了。”姜慎道。
“嗯”司星元嘴上应着,却像个离不开人的雏鸟蠕过来,细白的手臂从被子里探出来抱住姜慎的腰。
“起了,你不是还要扫撒院子。”姜慎语气里含着他自己都不察觉的温柔。
“唔我被你的床缠住了,要你抱抱才能起来。”司星元撒娇。
“又胡说。”姜慎勾勾嘴角,扒拉开他的手,扣好腰带去后厨领早饭。
领早饭回来,发现司星元又睡着了,睡着了倒是模样安静讨喜,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脸颊睡得粉嘟嘟的。
姜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发烧,鬼使神差的低下头去亲了一口,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时,惊得连早饭都没吃就出了门。
姜慎临时被分配了新任务,暂时不守宝物,晚上保护吴小姐上街去放河灯,这是江洲特有的花灯节,将心愿写在花灯上放入水中,祈求愿望实现。未婚的女子祈求找到良人,成家女眷祈求一家合顺,男人祈求建功立业
司星元好奇,也跟着去了。
姜慎跟着吴小姐,司星元牵着姜慎的衣角跟着姜慎。
越过拥挤的人群,吴小姐走到一处花灯摊前看花灯,两人就站在不远处等。
这时旁边一个人道:“小公子,买根姻缘线吧。”
司星元一看,他两刚好站在一个卖红线的摊子前。
“这不就是普通的红绳子?”司星元瞅了瞅。
“这您就说错了,这线不是普通的线,而是融入了咱江洲特产的金砂,刀砍不断,火烧不断,是真真的姻缘长久绵延不绝啊。”那小贩舌灿生花。
“是吗?”司星元来了兴致。
“可不,而且您看那是什么?”他指着隔岸一方高起的建筑,“那是月老庙,我在这正门口卖红绳八年了,一卖一个准儿,小公子买两根吧。”
“我”不待司星元说完,那边吴小姐买了花灯正往河边走去,姜慎拎起他的衣领要把他扯走。
“不,我要买红绳。”司星元抗议。
“你买这玩意儿干什么?”姜慎皱眉,而且一看就是哄小姑娘的东西。
“我不管,我买给我心上人系,不行吗?给钱给钱”司星元摊开手。
姜慎只得付了钱,小贩笑着抽出两根红绳,递到司星元手中:“月老跟前红绳锁,一生一世一线牵,祝二位白首同心,永结同好。”
司星元乐呵呵的把红绳揣好,这才跟着姜慎去寻吴小姐。
好在吴小姐没有走远,正蹲在河边写花灯,两人就站在岸边看,这时水里已经有很多花灯了,星星点点,滢滢光辉,照亮了整条河面。
“好美。”司星元睁大眼睛,灯火倒映在他眼里熠熠生辉,“我也要放花灯。”他从姜慎怀里掏了银子,蹦蹦跳跳去买灯去了。
一会儿抱着一大摞灯回来,姜慎接过来,司星元蹲在吴小姐身边去借笔墨。
吴小姐年纪在他之上,待他像弟弟,温声告诉他:“一个人只能放一个花灯呢。”
司星元笑道,“是吗?那我就放我自己的,别的是替别人放的。”
他挨个儿写,替母妃放一个,替父王放一个,替皇祖母放一个,替皇舅放一个,替师父放一个。
还剩两个,他递了一个给姜慎“这个是买给你的,你也放。”
姜慎是不信这些的,却逃不过司星元的强求,于是拿起灯看了会,放进了水里。
“你还没写愿望。”司星元提醒。
“写了。”姜慎低声道。
“什么?你什么时候写的?写的什么?我要看。”司星元说着要去捞已经下水的灯。
姜慎从后面拽住他,司星元一下子跌进他的怀里。
霎那间,四下“轰隆——”响起,一束束烟火在河水上空绽开,照得天空亮如白昼,火花堕河忽惊星彩散,烟火飞空旋作雨声来。
大家惊呼着接踵摩肩的挤在河边看河灯看烟火,离得近些也没人在意,司星元索性靠在姜慎怀里,姜慎的手横在他的胸前,维持的刚才拽他的姿势,此刻更像是抱着他一般,一瞬间竟也忘记收回手。
司星元趁机从怀里掏出红绳,一根系在自己腕上,一根系在姜慎腕上,在漫天的烟火下,在月老庙前,用两根红线,系住了两个人的一生。
睡前,司星元又要钻姜慎的床。
“回去。”姜慎冷声道。
“慎之哥哥,我错了,我就是好玩,没想到这绳子真的取不下来。”司星元乖乖低头认错。
姜慎从发现被系上这小姑娘似的玩意儿,已经尝试过各种方法,却都弄不断这东西,接口不知是个什么系法,只能系不能解。
指了指对面的那张床,他坐在床沿边上,不为所动,坚决不为敌人的糖衣炮弹和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