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雨——
“他根本就不关心我,也不来找我”
甄多余跟条流浪狗似的可怜兮兮地蹲在东洋大厦侧边的墙角处,已经在那里呆了三个小时。
凌晨一点,天上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第六十层的窗户透着明亮的光,说明家里是有人的。
雨越下越大,侧边的墙壁上又没有遮雨棚,甄多余很快就受不了了,脑子一团乱麻地走进了正厅,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身上shi淋淋的,看起来十分落拓,一位迎宾小姐走过来拦住他:
“先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等看清甄多余的脸,那迎宾小姐一愣,她正是甄多余第一次来时遇到的那个迎宾小姐。
她不再拦着甄多余。
甄多余走到电梯前,发现自己忘了带卡。
“先生您是不是忘了带房卡?”
见甄多余失魂落魄的,迎宾小姐起了恻隐之心,她现在是领队,有一张电梯卡,于是就帮甄多余刷了。
甄多余来到601室门前,伸向门铃的手在半途停住。
他觉得自己好逊。
明明知道尤木柏不喜欢自己,还一直想回去,想跟他一起住。就算再被打一巴掌也无所谓,就算只是为了他妈妈也无所谓,只要尤木柏还会在意他,还愿意收留他
什么嘛听起来简直在犯贱。
甄多余在心底嘲笑着自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背靠着门坐到了地上。然后他发现仅仅只是触碰到这扇房门,就让他好有安全感
越想他哭得越凶。
屋内。
尤木柏指尖夹了根烟,坐在阳台跟景东诚通话——
“市里的网吧全都找过了?”
“合法的、违法的都找了一遍,看来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小鬼不在网吧。”
“不在网吧的话,他会去哪里?”
尤木柏思索着。
“小柏,你先睡吧,我已经派了十几个专业找人的去找他了,一有消息马上电话通知你。”
尤木柏叹息道:
“他这样突然失踪,我怎么可能安心睡觉。”
“这小鬼就是个麻烦,你就不应该收养他,”景东诚在电话那边低沉着嗓音说:“我知道你想拿他当挡箭牌,但是你看,就算他在,也不妨碍我定期登门拜访。”
“就算一开始是,现在也不是了。他是姐姐的孩子,我们之间有不可斩断的血缘关系”
景东诚笑了笑:“正因为你们有血缘关系,我才能容忍他。”
尤木柏皱眉:“别这样,我们已经分手了。”
“对于你单方面的分手,我是不会同意的,我相信我是一个完美的情人,不输于任何男人。”
尤木柏烦恼地捋开额前的发:“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
景东诚笑道:“好,我们先不谈这个问题,就像你找我帮忙时,我不会因为你提过分手而犹豫一样。”
尤木柏声音冷下来:“景东诚,我以为撇开不清不楚的纠葛之外,我们还是朋友。”
“我们只可能是情人,不可能是朋友,”景东诚说:“你的体温、敏感点、Jingye的味道我都记得一清二楚,我怎么可能让你只是我的朋友。”
“那么,”尤木柏冷声道:“你叫他们回去吧,我自己找人就行。”
说完尤木柏便挂断了电话。
与景东诚不欢而散后,尤木柏烦躁地扯开衣领,走进浴室,脱衣冲洗身上的烟味。
他抽烟,但很讨厌残留的烟味。
热水带着浓雾般的热气笼罩住光裸优美的背脊,及腰的长发shi答答地粘附在肌肤上,黑发映衬着白皙的皮肤,朦胧中,性感的身体曲线显得如海妖般惑人。
尤木柏仰头闭着眼睛任水流落在脸上,Jing雕细琢的五官被水打shi后更显得动人心魄。
凌晨两点半。
尤木柏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到沙发上,手机里三通未接电话,他看了下,都是景东诚打来的,隔二十分钟打一次,最近一个是五分钟前。
这个男人的控制欲太强了,尤木柏在过去的三年对此体会很深,那人不仅床上控制欲强,床下也是,根本不给人喘息的空间。
所以早点离开是明智的选择。
毕竟尤木柏也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
尤木柏披上外套打开房门,一个人型生物咚的一声摔倒在他脚边。
“啊!”
甄多余揉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他看样子还没睡醒,眼睛眯成一条缝,迷迷糊糊地盯着尤木柏:“小舅你怎么在这儿?我在做梦吗?”
随之而来的巴掌带来的疼痛感告诉甄多余,他没有做梦,这清脆的一巴掌也把他打得清醒了过来。
尤木柏冰冷地笑了笑,甄多余还第一次见他笑,发现小舅笑起来真的特别好看,形容不出的好看。
“是在做梦吗?”尤木柏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