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玦,你快看这是什么花?长得可真好看。”
“”邬玦冷冷瞥了林麒一眼,“你再多看几眼,错过了宿头,一个人在树林里睡觉吧。”
林麒吐吐舌头,不敢再说,加快脚步跟上邬玦。邬玦皱着眉头拨开一株古树的枝干,余光瞥见枝干上缠绕着一条碧绿的小蛇,蛇身绿光莹莹,甚是可怖,正张大了口冲林麒咬去。他立即挥剑出鞘,一剑将这蛇砍成了两半。
林麒见他剑法干净利落,不由赞了声好,笑嘻嘻地说道:“要是没有阿玦,这一路我肯定死了一千次啦。”
邬玦冷哼一声,心想要不是你这张脸,第一眼就会将你杀了。不知想起什么,他神色渐柔,抬头望了一眼西沉的落日,余晖透过茂密的林木,化作点点金光,暗道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回去,才能见到
树木忽然簌簌响动起来,周遭猛然吹起一股不祥的Yin风,带着细微难以察觉的甜香。邬玦神色一凛,持着尚未入鞘的长剑往前一跃。林麒只觉眼前一花,下一瞬身边已没了邬玦。他立刻慌了心神,忙往前方寻去。
他们二人正在一片古树参天的密林里赶路,四周雾气重重,诡异幽森,奇花异卉,娇艳如妖。此处已近赤山雪医陆谅峤的住所,武林中人大部分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因他隐于赤山,近年来已素少过问江湖之事。
邬玦本是北国二皇子,这番南下正是为了去见雪医,在靠近赤山的一个小镇里遇见了林麒。其时他正在沐浴,林麒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待得发现自己闯错屋子,为时已晚,邬玦shi漉漉地披了一件白衣,将一把澄如秋水的长剑抵在他脖颈之间。
林麒见他青丝披散,白衣如雪,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暗红火光映得他清冷的容貌带上了几分近妖的美艳,恰似海棠带雨梅傲雪,不由看得呆了。
邬玦当时便想立刻送了林麒性命,但甫一见到他眉眼,忽然浑身一震,心中惊骇,面上却是丝毫不露声色,只是将长剑缓缓收了起来,冷然问道:“你是谁?”
林麒在这一瞬之间,由死到生地走了一遭,却是浑然未觉,听他骤然询问,这才收回神智,轻声答道:“我,我叫林麒。”
“有人追杀你么?逃得这么狼狈。”邬玦声音轻蔑,显是很看不起他方才那惊慌失措的表现。
林麒挠挠后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不是是我nainai听说我要出来闯荡江湖,派人来抓我回去。”说到这里,他忽然抬头笑道:“大侠,你武功这么高,我能不能跟着你一起行侠仗义,劫富济贫?”
邬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见他容貌俊美,衣饰华贵,一脸阳光天真之态,显是被各种江湖话本忽悠瘸了的哪位世家公子,只盼着可以效仿“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侠客风范。他唇角微勾,似笑非笑道:“我最恨侠义礼法,最喜见人就杀,你跟着我,我一个不开心了就一剑将你杀了。你不怕么?”
林麒见他说到最后,拇指抵着剑柄,将剑身推出二三寸,吐了吐舌头笑道:“海棠剑下死,做鬼也风流。”他将国色天香的牡丹换成清艳绝俗的海棠,自是赞美邬玦了。
“你再多嘴,我将你舌头砍下来。”邬玦冷哼一声,却没拒绝,只是道,“我要去找雪医陆谅峤,你要是不怕,尽可跟着。”
林麒自然是不胜之喜,白日里赶路缠着邬玦说这说那,一会看看花,一会瞧瞧山,也不知哪里来那么多话,那么多美景。两人同行之后,不像是赶路寻人,倒更像是游山玩水。邬玦独自行了千里路,这会有林麒在身边说话,虽然有时不厌其烦,但还是大解寂寞之意。偶尔他还会怔怔看着滔滔不绝的林麒不说话,等人察觉回了视线,却又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转到一边了。
林麒没找多久,很快就在前面看见邬玦与一名装束奇异的女子斗在一起。但见那女子身法飘忽,纵高窜低,却始终逃不出邬玦幻化出的剑光圈子,林麒有心想加入战斗,奈何武艺低微,刚一靠近,邬玦的剑气就将他发丝削去了一缕。
“你过来找死么?”
林麒知道自己武功不济,只好沮丧地收剑站远,关切地看着邬玦。
二人又斗了一百多招,女子发鬓凌乱,喘息声不断加重。邬玦却也面色凝重,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教她腾不出手来下毒。
“公子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对小女子下如此重手?”她虽呈败相,但声音如娇似魅,甜美难言。林麒若非亲眼见到如此惨烈的打斗情状,定会以为这是什么闺房之语。
“这话该我问你,”邬玦斜剑上指,冷声道,“我们好好的在林中赶路,你先放毒蛇,后施瘴气,意欲何为?”
女子沉肩闪过,但剑招实在太快,肩膀还是给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在这当儿却仍是掩面轻笑,柔声道:“自然是为了留下公子,共度春宵呀!”
邬玦再不答话,刷刷刷猛刺三剑,蓦地里女子尖叫一声,落地不动了。
林麒赶紧上前,关切问道:“阿玦,你没事吧?”
邬玦摇了摇头,他与这女子缠斗许久,气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