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鞋子...”
梅林回头瞪着满头大汗的乔治,毫不犹豫地把所有东西扔进篮子,“很...好,这,这些...全带上。”
“我的宇宙之神!请允许我到时候如实禀告少将,这些东西都不是我选的。”乔治从堆成小山的衣物后露出半张脸,颤抖着说。
梅林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一想到亚瑟要和某个星际使者兼一等向导共处相当长的一段日子,他就恨不得亚瑟再次病发瘫倒在家,换成随便哪个他们觉得可以代替亚瑟的人去。
从军管院办完事的亚瑟,完全不知道自己极有可能发现去双子星的一路上没有衣服可换,他正想着如果父亲实在不答应梅林同行,那到时候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偷偷把梅林带上船,虽然有点冒险,但带出去了乌瑟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直到乔治惊慌失措地向他展示一箱子花花绿绿如同调色盘似的衣物,他强忍着笑,假装愠怒地大吼了一声梅林,吓得乔治丢下箱子就逃了出去。
梅林一走出来就被亚瑟粗暴地按在墙沿,耳边充斥着亚瑟怒不可遏的叱责,“你这个没教养的小混蛋!”“盖伊斯都把你宠成什么样了?”以及亚瑟灵活的手掌伸进他的贴身内衣。
咚咚咚,敲门声适时响起,正在追逐梅林嘴唇的亚瑟没有理会;咚咚咚,又是迟疑不决的三声,亚瑟如同一只泄气的气球垮下身体,扭头吼道,“干什么?”
“少,少将!”乔治听上去像梅林一样结巴,“您,您的通讯器没开。”
“是我关的,怎么了?”
“是,是...”
“是你,你父亲...找你...我猜。”梅林贴着亚瑟的耳朵说。
亚瑟这才想起,敢在自己关了通讯器的时候还坚持要找到他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梅林,还有一个当然是他父亲。
乌瑟找儿子其实没什么大事,只是让他一起来用餐,说是有个客人一起见见。亚瑟觉得乌瑟语气轻松,应该也不是什么军务大事,就继续在梅林身上连亲带摸地强行过把瘾之后才拉着他共赴午宴去了。
虽说不是什么军务大事,但一到宴会厅还没进门,就听里面欢声笑语热热闹闹,亚瑟停下脚步朝里一望:除了几张老面孔以外,其他全是军部的厉害人物,该来的人一个没少全都来了,而坐在离乌瑟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颇为张扬的络腮胡男人,说起话来手势夸张,喝起酒来鲸吸牛饮,应该就是乌瑟嘴里所说的“客人”了。他不禁有些好奇,就抓住一个刚走出来的侍从询问到底来了什么宾客,但这个侍从也只是个传话的,只说此人觐见时乌瑟刚好要举办午宴,于是便邀请了一起参加。
亚瑟心里掂量了一下,大概是因为自己再没提过要带梅林一起前往双子星的事,所以乌瑟这两天的心情不错,待客之道也就奉行以和为贵,加之军中大部分尖子兵都是要将后裔,所以这顿午宴也算是老朋友犒劳老朋友,气氛自然轻松和谐。现在自己冒冒然带着梅林参加,估计乌瑟脸上不显山露水,心里肯定又得犯嘀咕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绝不会因为父亲迁怒的一两句话就把梅林赶回去的。
待到亚瑟和梅林走进了大厅,两人才看清,这络腮胡虽然穿得“袒胸露ru”,像是存心卖弄一身肌rou,但是细看他身上这身空空荡荡的软袍子,可不像是普通星际联盟的公民可以搞得到的。袍子上金线银线勾勒其中,图案繁复却工整对称;裸露的胸口挂着一根粗大的链子,不是金子而是什么稀有贵金属;脸上虽然胡子拉碴,却难掩其俊美面容。这人若不是什么王侯将相也必定是个非凡人物。
“你刚才咽口水了?”
“没有。”
“我看见了。”
“我...饿了。”
虽然目不斜视,但亚瑟的哨兵本能让他紧紧握住了梅林的手。
一番介绍、寒暄、客套和一些必要的礼仪流程后,亚瑟和梅林这才得知,此人是星际旅行家森瑞德,自称在外星系太空遨游了数年,到底多少年已不可考证,因为他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能再用阿尔比恩星系以卡梅洛特标准时为准的时间计算方法来定义,就连他自己到底几岁也已经说不清了。而这次,他只是无意间穿梭了一次虫洞,出来后就落在了卡梅洛特星球上。
关于星际旅行家这个称号,从亚瑟懂事开始就知道,这个宇宙中专门有一类这样的人,不为有限的名利,只为无尽的探索。他们这类人活着的已是寥寥无几,平时行踪神秘,居无定所,少数几个落脚在某个星球小憩时留下的知识财富却堪比任何一座高价维护的星球档案馆,他们自称博古通今,是人类的启迪者,也是未来的预言家。而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最终都是在茫茫太空中以不为人知的方式烟消云散,尸骨无存,这种堪比无名英雄式的寂寞与孤独越发让他们的存在充满了如同传奇一般的神秘感。因此,当他们突然出现在某个有人类居住的地方时,那里的人们都会自觉地把他们当神一般尊崇,当英雄一样敬畏,当王一样伺候,这几乎是一种约定俗成的传统。
场面重新归于谈笑风生,在乌瑟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