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尖早已深深陷入掌心, 商元泽将眸中的异色全部掩去。纵然万般不舍,但是同心上人的安危比起来,取舍自然不需要犹豫。
“轻言, 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你听我的……我们只要玉竹一个就够了。”
君轻言如何能不懂元泽此番话的意思,微微抿唇道了两个字,“迟了!”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 但却也透着无奈。
商元泽瞬间僵了神色,一时间种种猜测划过心头, 最后艰难的挤出两个字, “为何?”
“落胎一样会……流血。”凡人落胎会流血, 他落胎流逝的是Jing气血,元气和Jing血是每一个神仙的根本, 一旦身上的元气Jing血同时耗尽,等待他的就将会是陨落。
“没有其他办法吗?”
“没有。”
“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你可以……”商元泽从来没有如此后悔过, 只为了贪一时的欢愉, 却将心上人推入险地。
“我也是事后才想起来的。”还是多亏了玉竹提醒, 要不他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那般远。
“如此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提前同我说。”若是他早早就知道心上人可以怀孕, 他肯定会先一步将自己的生育能力废了。
“我……忘了。”
这也能忘, 商元泽都恨不得上手去敲心上人的脑门, “你忘了!你都没有想过后果吗?”
君轻言捏了一下握着他的手,“你就那么巴不得我出事?”
商元泽忍不住提高音量,“怎么可能?”
君轻言看似质问, “所以……你为何就不能往好处去想?”
“我也是想做最坏的打算,然后好想办法。”他当然不能拿心上人的安危去冒险,所以当然要先把最严重的后果过一遍。
君轻言无可奈何翻了一个白眼, “我看你是想太多,就不能盼着我们父子平安吗?”
商元泽闻言一阵激荡,他想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莫过于心上人这句‘父子平安’!
“求之不得!”
君轻言温柔浅笑,“瞒着不告诉你也是如此,我想等身体先养好点坐稳胎,然后再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果然,商元泽一听心上人如此说,舒展了眉心,“真的?”
君轻言又捏了一下,这一次稍微用了点劲,“我会骗你吗?”
商元泽拿幽幽的目光去瞅,“你骗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呃……
“以后不会骗你了,说到做到!”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时间瞬间从凌冽寒冬飞速到百花绽放,商元泽弯起一双桃花眼,“我信你!”
一旁的花枝手握成拳抵在唇边一阵轻咳,实际上心里的长叹一声接着一声就没有停过,瞧瞧王爷又是三言两语就被正君忽悠的连眼睛都看不见。
两人同时看过去,君轻言将手抽回,商元泽瞥了眼两个无关紧要的人,正要开口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响起有人说话的声音,熟悉的声音。
“你快点,行不行?”
过了片刻,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已经到了正厅门口,人未进厅堂声音就到了,“快点,那个小太医肯定已经到了。”
莫白拽着一个人大步跑进来,眼珠转了一圈,“我就说,那个小太医肯定比我们先到。”
来人一袭荼白长衫,颜如初春朝阳,唇畔含一抹淡笑,抱手微一弯腰,“王爷!”
见着人出现,商元泽也没有多意外,点头道:“骆谷主不必如此见外,坐!”
“坐什么……”莫白直接摆手拒绝,又不是喝酒聊天,坐着也不怕椅子磕屁股,“师兄,就是他!你也给他摸下脉……他的脉象绝对有问题!”
“师弟!不可无礼。”
莫白顿时白眼外翻,不是很高兴的哼了一声,“就你规矩多。”
“一介草民骆闻舒见过正君。”骆闻舒再一弯腰,礼节格外端正。
君轻言站起身,端正的回了一礼,“骆谷主,骆神医……久仰大名!”
骆闻舒:“不才都是虚名。”
“骆闻舒,我是喊你来诊脉不是喊你来客套的!”
骆闻舒拧眉纠正,“要叫师兄!师弟!”
莫白脸上笑着,但暗地里已经捏紧了拳头,“没问题呢师兄,可以诊脉了吗?”
骆闻舒看着师弟,一脸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一番感叹过后才说道:“正君,可以让我为你请上一脉吗?”
商元泽微微对着心上人点头,君轻言再次坐下,伸手。
骆闻舒目不斜视开始探脉。
“骆,师兄……如何?什么脉象?”莫白追着问道。
骆闻舒:“圆滑如走珠,应为滑脉!”
“哎呀,我问的不是这个……”
骆闻舒将诊断出的结论说出,“血气亏损,不过甚在底子好,目前来看……并无太大的问题。”难得就是日后生产那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