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月表情木然,有些怀疑越恒叫自己还东西的目的,偏生老太太热心肠,说什么不要讳疾忌医,早治早好早抱娃,幸幸福福一家人,夫婿孩子热炕头。
盛九月:“……狗屎越恒!我杀了你!”
“……没有病,”盛九月艰难道,“您多虑了!”他磨着后槽牙道。
老太太目光揶揄,忽然笑起来,说:“也是,我看越少侠一表人才,看上去就是能干的……哎呀,想起来我跟我老伴年轻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清俊年少,令我魂牵梦萦,恨不得白天早点过去……”
盛九月:“?”他觉得话题有些不对劲。
老太太好像看到盛九月眼里冒出的问号,“啧啧啧”两声,忽然走到柜台后,翻箱倒柜,找出一个布包,她吹掉布包上的灰,喜笑颜开,“竟然还在。”
“孩子,拿去,你和越少侠能否儿孙满堂,就看这东西了!”老太太一副“快拿着,保你三年抱俩”的表情。盛九月几欲吐血,被老太太按着手收起布包,面红耳赤,逃一般离开医馆。
越恒看到气喘吁吁的盛九月,连忙抬头看向他身后想,笑道:“诶,没有狗追啊,怎么跑这么快?”
盛九月还记得他刚刚跟摊主拥抱的事,现下脸上虽热,脾气依旧不好,生气道:“怎么没有,我眼前的不是么?”
越恒十分受伤的捂住胸膛,委屈道:“干嘛呀,这么凶,我又没惹你生气。”
“你没有?”盛九月咬牙切齿,绕过他身后,却见越恒身后空空如也,别说书摊了,半页纸都没有。盛九月讶然,问:“那人呢?”
“谁?”越恒装傻,见盛九月双眼冒火,装出“恍然大悟”表情,“哦!你说摊主呀!他说今天赚够钱,收摊回家啦!”
越恒上前一步揽住盛九月的肩,笑嘻嘻道:“不说他了,我给你讲,你刚刚不在,我突然在路边碰到我二表哥了!你说巧不巧!”
盛九月:“???”
越恒带着盛九月转身,大喊道:“出来吧,二表哥!”
随着越恒话落,巷子里钻出一男子,中等身材面容清秀,他双目明亮,神采奕奕,见容貌便知是位极为开朗的人。只见他肩上背着根扁担,扁担前后挑着半人高,雕龙画凤的木箱。
见到盛九月,他咧开嘴笑起来,念道:“肩挑五湖四海,脚奔四面八方;南来北往皆是客,笑面迎人喜开张。你若问我来者谁,嘿嘿,卖货郎就是我,我就是老货郎!”
“好!”越恒很给面子的鼓掌,还用手肘戳戳盛九月,对着他使眼色,“鼓掌呀!”
盛九月脑门崩出“井”字,他伸出手,一把捏住越恒的屁股,声音带着丝丝杀气,“越从心,你是不是当我傻?”
这人的声音跟那摊主一模一样你个大傻子!!!
“嗷呜!”
……
越恒捂着屁股垂着耳朵跟在盛九月身后,老货郎挑着担子亦步亦趋,两人不时抬头,瞅瞅前面冒着黑气的人。
越姬从盛九月衣服里钻出来,看着越恒恨不得缩成一团的一样,开心地在他肩上跳起舞来。盛九月目光瞥到肩上,看着张牙舞爪得意洋洋的越姬,冷笑:“忘了还有你。”
“跟你爹做伴去吧!”
“咔咔咔!”
白色的影子嗖撞进越恒怀里,越恒连忙捧起越姬,小声跟老货郎道:“看看,孩子都不要了!”
老货郎心有戚戚然,心道少夫人好凶,越姬虽然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少主的骨rou,孩子这么小,怎么舍得啊!于是老货郎从木箱里掏出一只玉盒,塞进越恒怀里,对着前面使眼色。
“还不去哄哄!好不容易讨到的媳妇!”
越恒对着老货郎竖起大拇指。三人回到客栈,越恒没等盛九月关门,一矮身从门缝里钻进去。
“干什么?”盛九月的声音仿佛掉冰碴子。
“我打赌输了,要来伺候你呀。”越恒眨眨眼睛,坐在桌旁,殷勤的倒茶,说,“掌柜地说近些日子来长洲城的人多,没有空余的房间啦,二表哥住我屋,我留在你这侍奉尊上。”
越恒抬手摘下盛九月的面具,被他一掌拍在手上。他那点力气,仿佛在给越恒挠痒痒,他嘿嘿一笑,把人按在床边。
“白纸黑字写着,咱可不能反悔!”他从怀里拿出白天定下的契约书,展开放在盛九月面前,这副模样好像是越恒赢了要盛九月当仆人伺候自己,不是他输了一般。
盛九月微微眯眼,一手挠去。越恒手疾眼快,连忙收起来,顺毛哄道:“怎么还生气呀,真的是偶然遇到二表哥的!”
“我之前跟他走散了,这才遇到,要不是他提醒我,我还真不知道二表哥就是二表哥!”越恒信誓旦旦保证。
盛九月心底有些相信,便确认道:“真是你二表哥?”此时他语气软下来,没有之前生气。
越恒杏眸微怔,瞳孔悠悠,“啊”了声,任谁看都是心虚表情。没等盛九月生气,越恒一个猛子扑上去,把人按在床上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