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炉庄的众人木然地听盛九月淡声道:“王庄主惯会开玩笑,只是这玩笑属实让人笑不出来,您刚刚说本以为我与从心是兄妹,我与从心是兄妹如何,不是又如何,跟您有什么关系,跟红炉庄有什么关系?”
他目光看向面色尴尬的王袖,一字一句道:“跟您女儿更没有关系?难道我跟从心是兄妹,王袖就有机可乘,能给我当嫂子?”
“您这是看不起谁呢?”
“……”
院内顿时针落可闻,盛九月举起酒杯,刚抬起来看到面前青纱,复又放下。他吐了个痛快,十分给面子的“呵呵”笑了两声。
王袖脸色苍白,复而蔓起红色,看看王有山又看了眼盛九月,心里无比尴尬,好像她自以为压在心底不为人知的小心思被人翻找出来,明晃晃放在阳光下暴晒。王袖无比难堪,捂住脸冲出门外。
红炉庄众人茫然地看着面不改色坐在桌上的两人。
盛九月抱着手臂,好像把人气走的不是他一般,勾起嘴角,淡声道:“不过您说对了,我与从心确实不是兄妹。”
王有山愤怒的目光剑一般刺来。盛九月哪里怕他,区区一个红炉庄的庄主而已,他拂去腿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花瓣,轻声道:“我与从心,分明是‘姐弟’。”
兄弟!
“好,伶牙俐齿,如此不把我王有山放在眼里!好胆!”王有京一拍桌子,他袖中突然冲出一血红色的长鞭,直直对着盛九月袭来。
盛九月眼微怔,未料此人竟如此坐不住,被他刺了几句说动手就动手。
王有山心中虽不痛快,并未动大怒,他只想借机试探这二人到底功力如何,竟能将洪新伤到如此地步。
红色的血鞭闪电一般袭来,盛九月无处可躲也无力可躲,他心中大惊,正想接下这一鞭子,突然房内一声怒吼,只听“砰”一声巨响,越恒所住的厢房猛然炸开。
澎湃的内功巨浪一般袭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一株巨大的遮天蔽日的树落下千万枝条,密密麻麻无处可藏,又Jing妙地避开盛九月所坐的地方。
王有山心中惊骇,连忙收起鞭子,连忙举起手,提起内力挡住这袭来的波。
然而鸡蛋哪敢碰石头,小溪如何与大海相比。
还未有两息,王有山眼睛一瞪,庇护众人的内力雪花般碎裂,红炉庄的众人饺子一般飞出去,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盛九月心头一颤,同样被越恒的强大震惊。他忽而眼睛放光,提起嘴角,手指抚着嘴角无声轻笑。
“越恒,越恒……”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为何偏偏是我遇到了你,你可知,你越是厉害,却让我越想得到你。
为我所用!
盛九月握住拳头,看着江湖盛名的血蛇鞭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自己的目光震惊不解,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敬畏。
他享受这目光,便靠着桌子轻笑。
“滚。”炸开的厢房宛如平地,一高大身影在灰尘中看不清模样。
王有山领着众人作揖,低头喊道:“得罪了!”他们转身欲走,又被盛九月拦下。
“地图呢?”盛九月本想要清月宝藏的线索,现在他只想要地图!
王有山狼狈道:“现下我只知有一女子带着清月宝藏躲藏在长洲城,只是还未抓到。”
他让小厮把装着女子画像的木盒放在地上,垂头道:“现如今江湖各派人马齐聚长洲城,若是二位前辈想要清月宝藏的藏宝图,务必赶在众人之前。”
厢房内的越恒不耐烦地再次喊道:“滚!”
他这一声带上内力,王有山闷哼一声,吐出一口血,忙不迭带着众人离开庄园。
待人一走,盛九月连忙捡起木盒,这边的动静引来众多窥探目光,不等盛九月开口,一道黑影飘来,盛九月腰上一紧,再睁眼已落在树中。
他被人抵在树干上,斗笠不知所踪,他抬头,对上一双红色宛如宝石般的眸子。
“!”
“你……”
怎么是红眼睛!
之前不美好的记忆袭上心头,盛九月抓着越恒胳膊的手指一颤,又被他手抓着,引到越恒脸庞。
雪白的带着淡香的手靠在脸庞,越恒舒服的眯起眼,只觉身体里咆哮的巨兽也安静下来。他沉下身子,下巴抵在盛九月脖间,轻轻叫:“小九。”
盛九月有些茫然,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心里揣测越恒怎么突然变成红眼睛,刚刚他说自己难受,为何难受。
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越恒进屋前与王有山的对话。
“这是酒?”
“我喝了三杯?”
“难道……”盛九月不敢置信,他低声问,“你喝多了酒,就会这样?”
盛九月脖间,脸上爬着红线的越恒舒服的就差打呼了,他眯着眼,将睡未睡,轻声道:“不喝酒。”
“小九。”越恒轻轻叫,叫得盛九月脸上跟着爬满红色。
“小九、小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