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陆貅的插手,就不是无期能解决的了。
但这个圈子里的其他三十人的举报信已经投递上去,却迟迟没有动静……
这天陆貅补完一场杨远第一次偷东西的戏,就远远看见片场入口出闪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过很快就消失在遮挡中。
正七月,阳光酷热。
陆貅脚步顿了顿,视线微凝,对盛灏说:“借我一把伞。”
“大海呢?他不给你提供?”说着把自己的伞朝他那边歪了歪。
陆貅接过,“谢谢。”然后便朝入口那边走去。
他伞打得很低,没多久就走到竹屋边。
竹屋建在流水上,比平地高出越一米半,要是人打着伞,站在上面的人很难看到别人的脸。
陆貅悄无声息地爬上阶梯,看见上面那个一身书卷气的男人正倚着竹栏远眺,似乎在找什么,视线尽头正好就是盛灏所在的地方。
“你在找人吗?”很正常的一句话,却把男人吓了一跳。
他脸一偏,看见陆貅,登时睁大了双眼,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双手从栏杆上放下,站得像一副舒展的画卷,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儒雅,可惜里面隐藏的几丝紧张破坏了声音的舒展性。
“你,你怎么……”他又看了眼盛灏那边,“你怎么过来了,没在拍戏吗?”
陆貅:“在,不过今天上午应该已经没我的事儿了。”
却就在这时,盛灏那边传来很大的一声喇叭声:“陆貅!陆貅,来监视器这边一下!”
男人蓦然笑了笑,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说:“这不是有事。”
陆貅很无情地忽视了盛灏的呼喊,说:“那是导演的事。”
“他听上去挺急的。”
陆貅淡淡道:“每天至少急三次,没事。”言罢,他问:“你怎么来剧组了?”
男人表情无奈,却没明说,只道:“来看看。”
片场上空全是盛灏的大嗓门,眼见着越来越急了,陆貅吐了口气,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
“我有件事想提醒你们一下,正好你过来了,我就直接告诉你。邱夫人……”
男人表情微变,表情复杂地喊了声:“小貅,你真的……这么恨我和你妈妈?连……连爸妈都不叫一声了吗?”
陆貅冷静道:“我还记得三年前的一切恶行,做出那些事,你们要原谅我应该很难。”
“可你终究是我们唯一的孩子!”陆雍航强硬地说了句。
陆貅点头,很自然地喊了声,“爸。”
陆雍航倒是给喊懵了,猝不及防下有点慌:“你……我,诶。”
陆貅不觉得自己这个身份可以和陆父陆母完全切割开,亲子血缘,尽管天大的仇恨,也会被时间冲淡。
更何况,在自己明显已经“改正”的情况下。
陆貅:“抱歉。过去那些事我无可辩解,我回不到过去,无法让一切从头开始。如果你们还愿意接纳这个孩子,请以全新的眼光看我,不然,我只能是个赎罪的罪人,而不是你们的儿子。”
陆雍航被暑气蒸得头晕目眩,眼眶热得泛了泪光,他双手背在身后,不让陆貅看到他的颤抖,这才开口:“你这是……”惊觉声音有些哽咽,他缓了下,才继续:“你这是在道歉吗孩子?”
陆貅深深鞠了一躬,“是,‘陆貅’应该为你们伤的那些心道歉,如果你们还愿意接纳我,我会尽我所能做一个合格的儿子。”
原主是反社会人格,仇世也仇父母,血脉亲缘观念约等于无。
他无权剥夺他们的儿子,也无权拒绝“陆貅”的父母,如果一切能走上正轨,自然再好不过。
陆雍航双手撑住陆貅的肩膀把人扶起来,他再怎么忍也压不下眼中酸涩的血丝,点了点头,连说了三个好,姿态放得很低,“你妈妈一定会很开心,她脾气倔,嘴硬,不像我能拉下脸,就每天工作回来了,在床上看你,看着看着就躲着哭。她不敢来,怕你…诶……”
陆貅等着陆雍航平缓情绪。
一会后,陆雍航才问:“你刚刚是准备对我说什么的?”
陆貅这才得以开口:“我看见家里公司最近似乎在和陈匀富和纪昶谈合作,来告诉你,希望你回去能尽快和母亲说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和这两个人撇清关系,不要签合同。”
陆雍航一惊:“这是为什么?”
陆貅:“他们要倒了,很可能牵连别人。不过你们可以尽快做准备获得市场主动权。”
“这消息从哪里来的?可靠吗?”
陆貅完全没有考虑就点头,肯定地说:“可靠,具体的现在不方便说太多。”
陆雍航被原主伤得不轻,此时斟酌着措辞,“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陆貅面不改色:“你们在外打拼事业的时候,我也不是完全在浪费生命。”
总要找个借口解释某些东西。原主动不动离家出走,甚至有次还跑出了国躲着所有人,和陆氏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