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想去温室看看。”不知道自己被打上“温和”标签的颜山岚捧着茶杯说到。
管家看了一眼手表,“中午花房有点闷热,下午四点后我带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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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中的颜山岚和平时比起来清闲许多。
他吃完早饭在房间里看了一会书,练了一小时的瑜伽,午饭后和蒋琬聊了一下之后的工作安排,等太阳不那么热了,下楼找管家带他去花房。
傅家的温室花房在花园的山坡背后,离颜山岚住的地方有些远,管家带他绕着屋后的小路走了十几分钟才到。
颜山岚看过温室的设计图,但图纸上的草稿远没有亲眼看到来得震撼。
温室花房的玻璃上雕着不规则的菱形图案,顶端是圆形的,从外面看像一个巨大的玻璃罩子,将玫瑰花藤完全罩在里面。
管家打开温室的门,“花匠今天出去了,我在这陪您。”
颜山岚走进花房,眼前出现了和荒凉花园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玫瑰长廊拔地而起,绿叶盖住了花架原本的样子,厚重饱满的花苞从藤枝上垂落。
那是中世纪油画才能描绘出的美丽,傅家的玫瑰长廊虽然没有博物馆名画上那么完美,但它是真实的,是颜山岚触手可及的。
他对玫瑰的喜爱被多年的sao扰消磨,就连高定走秀场进行布置的玫瑰大道都无法让他动心。
然而站在傅家的玻璃花房里,颜山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悸动。
颜山岚走进玫瑰长廊,长发被垂落的玫瑰花勾起。
他解下头发,对身后的管家说:“我一会自己回去,你去忙吧。”
管家有些不放心,颜山岚笑着,又说:“我认得路。”
“有什么需要您再联系我。”管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又把花房的注意事项一一交代。
玫瑰长廊的中央有一架秋千,颜山岚坐在秋千上,仰头看着廊上垂下的花朵。
养了十多年的玫瑰根系粗壮,花架上的枝条交错在一起,开的花也不是同一个颜色,但无一例外都是浅色的。
白的和灰紫色的玫瑰缠绕在一起,浓密的花簇里又生出几朵淡粉色的,再往深处,香槟色的玫瑰藤像瀑布一样垂落。
没有浓丽的艳红,清新优雅的色调透着平静的美。
颜山岚坐在花架下,脚蹬着地,慢悠悠地荡起了秋千。
风从他的耳旁拂过,带来了玫瑰的香味。
那香味很淡,不是花店染色商品散发的劣质香Jing,也不是花市里浓烈的花香浪chao,是像山间清泉般沁入心脾的香。
颜山岚举起手机,拍了自己坐在秋千上的照片,发给母亲们看。
国内和巴黎有六个小时的时差,母亲们已经醒了,问他在哪里玩。
他说在傅家的花房,随后就接到了视频通话的邀请。
颜山岚接了起来,手机屏幕上出现了Alpha母亲颜褚八卦又震惊的脸,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位母亲就拿走了手机。
“岚岚。”阿蒂娅温柔地轻声唤着自己的孩子。
颜山岚应了一声,坐在秋千上和两位母亲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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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山岚聊了很久,聊到太阳快落山了才挂断电话。
他仰起头,盯着头顶灰紫色的玫瑰出神,脚尖踮着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西沉的太阳投下最后一点亮光,阳光穿过雕花玻璃,折射出彩虹色的光,落在长发美人的身上。
傅斯容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生怕打破这片宁静,却又忍不住想记录这难得一见的美景。
傅斯容拿出手机快速地拍下这一幕,担心手抖拍糊了照片,同时按了好几次快门。
他拍完了,想看看照片,不小心碰倒了放在门边的喷壶。
塑料喷壶落地的声音把傅斯容吓了一跳,也惊醒了秋千上的颜山岚。
他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口的傅斯容,“回来了。”
“嗯。”傅斯容收起手机,装作无事发生一样朝他走了过去。
很多事业心重的Omega嫁人后为了讨好丈夫,大多都洗手作羹汤,颜山岚不一样,他只是坐在花房的秋千上,傅斯容看着都觉得满足。
他向坐在秋千上的颜山岚伸出手,问:“还生我气吗?”
颜山岚看了看面前的手,搭上手借力站起来,“我没生气。”
他捏了捏发烫的耳朵,没等傅斯容,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傅斯容看着他的背影,纠结了一下还是喊住了他:“颜山岚。”
“你方便戴戒指吗?”说完傅斯容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问和自己结婚的Omega方不方便戴戒指,放眼整个世界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Alpha送给Omega的结婚戒指不只是一件首饰,更是AO结合的象征,不存在方不方便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