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斜靠在墙角, 盯着窗外被雨水打shi的树叶, 轻快道:“因为你们是好人呀, 我江小鱼从不会看错人。”
“好人?”宫九默念了一句,侧眸看向还在面无表情饮茶的江池,轻笑道:“我俩可不是好人,死在我们手上的人,多得数不清呢。说不准你哪天说错一句话, 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江池闻言, 脸上有了一些神色, “不至于。”
话音落下,江池看向门外站守的两个侍从,轻蹙了一下眉。
他总觉一会有一场硬战等着他们, 此刻虽平静,但越是平静他越是担心。江别鹤的住处不算小, 但侍从却只有几个。他怀疑江别鹤是将手下调走了,只留下一些忠心的人看住他们。
宫九听出江池语气中带了些无奈, 抿唇笑了笑。见江池正看着门外思索什么,宫九手指勾起,趁江池不备, 从他手中夺去茶杯,照着他方才喝过的地方,将茶杯中剩下的茶水一饮而尽。
江池侧过身,正欲训斥他,就见宫九从凳子上起身,拿起一旁的油纸伞出了门。
“哎?外面还在下雨,阿九出去做什么?”小鱼儿看着宫九的背影,略有些疑惑。
“他想出去透透气。”
江池沉默了片刻,实在想不出拿什么理由塞给江小鱼,只能随便编了一句。
他方才一直看向门外,还有一个原因。站在门口的侍从,在他们说话时,手指会一直动弹,似乎在向外面藏起来的人传讯号。若不是门外两人手指动弹的幅度相同,只怕他也不会怀疑。
他想,宫九出去,也是因为瞧见了这一幕。若现在告诉江小鱼宫九出去的原因,只会打草惊蛇。
离开房间,宫九绕过站守的侍从,瞥了一眼他们视线盯着的地方。屋檐后趴着两个人,而那两人之中的一个,又看向了另一个地方。江别鹤住处中留下的人虽不多,但足以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宫九走了没几步,忽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便轻声笑了笑,“你可真是不知死活,若你没跟着我,兴许还会死的痛快一些。但你跟了……”
宫九弹了一个响指,不知从何处出来几个衣着朴素便衣的人,他们将在附近藏着的侍从皆抹了脖,唯独留下了跟踪宫九的人。
“你为何偷偷跟着我?”宫九走到在他面前打颤的人身旁,抬手按住他的肩膀,低笑着问道。
“我……”那人犹豫了一阵,正想编个谎话圆去,嘴巴便被人用布堵住,拽向了一旁。
“世子,属下们查过了,这人是江别鹤的管家,奉江别鹤的命令注意你们的一举一动。”
“管家?”宫九按住管家的肩膀,手指慢慢收紧,管家原本惊恐的面容逐渐扭曲。他的肩膀被宫九硬生生捏断了,嘴巴被人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一阵又一阵呜咽的声音。
“你以为我是谁?我怎会让你们这群蝼蚁摆布?”宫九松开管家的肩膀,朝另一侧的黑衣人挥了挥手,继续道:“一刻钟,照着他的脸,给我捏一张人/皮/面具。”
他离开太平王府前,曾吩咐手下跟紧黄衫人。若不是顺着江池的视线朝外看,他还没注意到江别鹤住处,有他们太平王府中人留下的独特印记。
“其他人死了还可以有个全尸,至于跟踪我的你……”宫九垂眸,从衣袖中取出一瓶散尸粉。他再次抬起眼眸时,管家就看到宫九眼底尽是冰冷的笑意。
江池在屋内等了许久,见宫九迟迟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
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江池微微拧眉,指间多出几枚银针。来的人并不是宫九,他只听脚步声便能听得出来。
“几位,饭做好了,我们移步正厅如何?”江别鹤撑着油纸伞,见屋内的人正盯着门外看,以为他们是发现了什么,神情颇有些不自然。
“好,不过我二爹睡了,我只吃几口就来再陪着我二爹,一会可别怪我饭吃了一半就跑了。”江小鱼闻言,从凳子上起身,先是看了一眼床榻上躺着的人,见他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才说道。
“无妨,小鱼儿这是孝心,我怎会去因为吃饭这种小事责怪你。”江别鹤见江小鱼神情并无不妥,勉强松下一口气,他只觉方才是自己多虑了。
江池微微拧了拧眉,跟着江别鹤离开房间时,他朝周围看了看,并没有宫九的身影。
“不知另一位小兄弟去哪儿了?”方才他就见屋内只有三人,本想直接问出口,又担心这些人已经发现了他在背地里动的手脚。瞧见江小鱼毫无防备,他才放下悬着的心问出口。
“他去透气了。”见江池不吭声,江小鱼说道。
江别鹤闻言,面色上虽带着笑意,但心底却盘算着怎么对付后到的人。毕竟,若江池和小鱼儿先吃下下了蒙汗药的饭菜,药效发作时宫九再到,事情就棘手了。
江池听周围没有其他动静,轻叹了一口气,心道:许是宫九有要事,先离开了。
在抵达正厅时,江别鹤先让江池和江小鱼进了屋,“你们二位先在里面稍等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