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族已经这么水深火热了吗?内部激化成这样了,情况很棘手啊。白林歌庆幸自己这次跟来了,不然放简岽宁单独过来,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
就像肖宫基说的那样,男孩子也要保护好自己!
走了几公里山路,几乎要到边界线了,他们走到了一个又偏僻又贫瘠的地方。
几棵东倒西歪的歪脖树支棱在岩石裸露的坡面上,矮灌木四仰八叉地张着光秃秃的枝条,萧瑟的风吹过,枯叶在地上打着滚。
住这儿?这要是放在大清,起码得算是个发配宁古塔。
白壮壮回头冲白林歌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向某个方向,随后张嘴喊道:“在家吗?”
片刻,有了回应。
“不在。”
“……我都看见你屁股了。”白壮壮简直无语。
他的话音刚落下,白林歌便看见那个方向的树叶颤了颤,一颗鸽头探了出来,然后是整只鸽子。
它从枝叶里完全跳出来,站在曲折的树枝上,展露出全貌。看清它的模样,白林歌和简岽宁都出现了些许困惑。
“这是你们鸽族的吗?”简岽宁靠近了,小声问道。
“看样子好像是只鸽子,但我们本地没有这个品种。”白林歌同样小声回复。
东明山从来都只有白鸽和灰鸽两个族群,他从来没有见过灰色的卷毛鸽子。
有问题,上某度。简岽宁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轻碰白林歌的胳膊,把搜索结果给他看。
米兰皱背鸽?什么时候东明山还有国际友鸽了?
白林歌主动问话:“你好,请问你是?”
枝条上的鸽子眼神带了点委屈,口吐人言:“林歌,我是灰原艾啊。”
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变成了这副德行,白林歌满脸震惊,暂时失了声。一旁白壮壮一脸嘲讽地开口:“Howareyou?”
“我被我爸赶……”
他话说了一半,白壮壮的嘲讽更大声了:“Whereareyoufrom?”
“白壮壮你是不是有病!”灰原艾气得在树枝上跳脚。
“你才是有那个大病!你是只鸽子啊,你去学人类烫头!”白壮壮眼角眉梢连带着出气的鼻孔都是满满的讥刺,“烫完品种都不一样了你知道吗?”
我抽烟喝酒烫头,但我知道我是只好鸽子呗?
树枝上的鸽子摆出俯冲的姿势,准备和白壮壮拼命了。白林歌拉着简岽宁往旁边避了避,脑中冒出一句话:都这模样了,难怪会被发配宁古塔。
两只鸽子一言不合打得不可开交,鸽毛乱飞,翅膀扑棱棱的声响不绝于耳。白林歌牵着简岽宁跑到远些的地方观望,好一会儿都不见他们有要停下的意思。
“咱们走吧。”白林歌说,看他们打得都累了。
简岽宁点头:“好。”
走出几步,白林歌还是没忍住:“你在笑什么?”
简岽宁立刻绷直嘴角:“有吗?好吧,我就是想问,你们本地的鸽族叫什么?”
“……”这是什么鬼问题!
“中华田园鸽?”
“小土鸽?”
白林歌低头摸兜:“我那把四十米长的大刀去哪儿了?”
第9章 我们妖怪不归生物学家管
在山上马不停蹄地找路、赶路,又经过白壮壮他们这么一通折腾,大半天过去了。
白林歌和简岽宁得赶在天黑前返回,规划局五点下班,简岽宁作为一把手必须以身作则,不能在淳朴的乡间带起加班的不正之风。
来一回似乎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白林歌有些过意不去,还以为自己多少能帮上点忙。
简岽宁摇摇头:“并不算一无所获。”
他从白壮壮和灰原艾的处境里得到了某些重要信息,例如,他们不仅不排斥新事物,反而冒着被抓到的风险也要尝试。以小见大,灰鸽群里这样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显而易见的利好措施不说能受到所有人的支持,至少大部分都明白利害关系,出现群体性抵抗,少不了幕后Cao控。
还有另一个关键信息。
“林歌,”简岽宁态度自然地唤着白林歌的名字,“白壮壮是灰鸽吧,也在灰鸽群里生活,为什么会姓白?”
白林歌努力扑扇着翅膀,从呼呼的风声里捕捉到他的声音:“因为他爸爸姓白,他妈妈是灰鸽。我们鸽群早就是一个整体了,灰鸽白鸽通婚很正常,多少年了都。”
简岽宁问道:“他的毛色不随父亲吗?”
“……你问我干什么?”白林歌被问懵了,有点委屈,“他又不是我生的。”
简岽宁思索片刻,有些好奇:“白鸽和灰鸽生出来的小鸽子是什么颜色?听你说鸽族只有灰白两色,按道理应该可以生出花色吧?”
白林歌停下翅膀:“我上哪知道去……我们妖怪又不归生物学家管。”
简岽宁看着他,又开始笑,漂亮的眉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