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靳:“难道不是吗,傅均城?”
说着吴靳倏然顿了一下,话音一转:“或者我应该叫你,小洲?”
一边说着,吴靳慢慢收了笑。
似乎是刻意想要看看对方对此的反应,似乎连呼吸都下意识放慢了许多。
哪知傅均城半点没领情,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骂道:“别这样喊我男朋友的名字,我会吃醋的。”
吴靳脸色沉下来:“你……”
可话没说出说,就被傅均城截下:“敢情你上回故意让谢小迟往我怀里扑,就是让他趁机来拔我一根头发的。”
“……”
“我说怎么一看见你们就头皮发麻,真是恶心。”
吴靳不怒反笑:“你明明早就知道我的目的。”
傅均城不置可否,问:“所以之前所谓的黑粉伪装成护士给我下药,也是你们的杰作是不是?”
这话说是询问,倒不如直接讲是嘲讽,不等吴靳开口,傅均城便讽刺接了话:“不愧是小吴总,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吴靳并不顺着傅均城的话说下去,轻飘飘道:“早知道会有今天,当时就应该在你离开前把你关起来,拿链子把你锁起来,我就不信这样你还能溜了。”
傅均城脸色一沉。
吴靳说:“明明小时候还乖乖跟在我身后叫哥哥的,你不知道你那个时候有多可爱。”
傅均城就是这时自楼道转角处走出的。
吴靳的脚步渐缓,抬眼便见对方站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身后是一扇半开的铁闸门,掠过身侧可以望见门后的满地余晖,连着整片斜阳日落和万丈霞光,都似铺了一层滤镜的旧电影,染着烈火般跳动的红。
因为背光的缘故,眼前人的Jing致俊朗的五官都在这明暗交错间显得深邃分明。
吴靳下意识眯了下眼。
傅均城便是在这瞬息浅浅勾了勾唇角,那几分状似狡黠的笑便顺着翘起的嘴角慢慢往上,一直等他微微抬起下颔,那双带笑的眉眼便无比清晰地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傅均城上下打量吴靳几眼:“可爱这个词从你口中说出来,就不可爱了。”
吴靳半点没挪开视线,眸里的情绪翻涌。
傅均城似笑非笑问:“喜欢我?”
或许是从没想过傅均城会如此直白的将这话说出口,吴靳的额角猝不及防地一跳,却并没有想象中应该有的畅快。
就像是自己的台词被对方捷足先登地说出口,像是有一口气堵在胸口。
傅均城扬着下巴,话锋一改:“我看你喜欢的就只有你自己。”
吴靳蹙起眉心,明显不赞同他的话。
傅均城也懒得管吴靳的反应,嘲道:“怎么,是不是被自己感动坏了,年少的心动十几年如一日,就算到了现在,也甘愿冒着锒铛入狱的风险出来见我一面,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伟大?”
吴靳沉默了半秒,终于反应过来,下颔有瞬间的绷紧:“你故意的?”
傅均城懒懒斜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不然呢?”
早在得知谢小迟与圈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有牵连时,他和徐曜洲便有所警惕。
所以不难想象,自吴靳那日被谢小迟以同样的方式下药,不仅没有避而远之,反而沉溺其中,与谢小迟走得更近。
甚至借此机会拉徐嘉明下水,看徐嘉明狼狈地挣扎在毒圈里,被毒品蚕食,像一只被铐上锁链的狗,任他摆布。
只是相较于徐嘉明和谢小迟来说,吴靳显然更Jing明些,早在徐嘉明被警方盯上,得知风声前就已经溜之大吉。
所以这次他便抱着试试的想法,故意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
而徐父的病就是一个信号,就连傅均城在得知此事时也有些诧异,倒不想徐父还真能配合徐曜洲演这出戏,看徐嘉明趁此机会试图转移所有资金,为跑路做准备,露出所有的马脚。
可没想到,吴靳还真就联系他了。
细想起来,倒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对方天生就是个自我感动的“演员”,若是没有他这个观众参与,乐趣自然少了许多。
说时迟,那时快——
楼下冷不防传来“咚”的声鸣,伴着错落脚步,吴靳余光瞥见三五便衣迅速上前,动作比思考更快,他一大步上前,伸手就冲傅均城的喉咙抓去!
傅均城却比吴靳的动作更快,疾步后退,对方的指尖便擦着他的颈侧落了空。
二人一前一后窜入这片满地黄昏里,抬头就是如血残阳,以及那烧红了半边天的无垠飞霞。
下一秒,傅均城便就着闪躲的动作,嘲弄道:“说你只喜欢你自己还不信,要是换作徐曜洲,他可不愿意把我当人质。”
只是吴靳远比他想得还疯,笑:“反正这日子过得也无趣,我活不下去,拉你作陪也不错。”
傅均城眉尖稍动。
吴靳看着傅均城眼里毫不掩饰的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