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墨抓紧了手中的泥土,耳中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满脑子都是凤祁玉刚刚的那句话。
“你真应该看看,他前几天夜里,在本座床上是副怎样的样子。”
心脏抽痛得无以复加,连带着小腹也跟着微微抽痛起来,待他回过神来后,腹间抽痛已化作钝痛,疼得他压根再无时间思考其他。
恰巧这时一只大鸟从远处飞来,它全身赤红,尾羽拖得有三尺远,似凤又似孔雀。
凤祁玉勾唇看着那只大鸟,用尽全身的魔气使出最后这一招,随后一伸手,刚好那只大鸟从他头顶掠过,那上面有个人朝他伸出了手,握住了凤祁玉的手,将他拉了上去。
虽然隔得远,但沈即墨还是看清了大鸟身上的那个人,一身红衣,额间有个红色的印记,虽然与之前大不一样,但他还是认出了那个人,是浅曦月。
只是,腹间疼痛已让他再无法顾及其他。
商洛险险躲过这一击,正想奋力而追之时,身后传来了沈即墨微弱的声音。
“商洛……”
商洛猛然回头,才发现他已疼得蜷缩成一团,再无法顾及凤祁玉,收剑朝沈即墨飞奔而去,“师兄,你怎么样了?”
“肚子疼……”沈即墨皱眉按着肚子,另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商洛。
商洛焦急的将他抱起,御风下了山。
沈即墨在这期间已然疼得迷迷糊糊,也不知是何时失去知觉的,等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躺在了清风门大殿的内阁间,而商洛和玄机长老,正一脸凝重的看着他。
商洛见他睁眼后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喜色,“师兄,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吓死我了。”
而一旁的玄机长老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醒来就无碍了。”
“我……”沈即墨刚准备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异常,极为难听,立马又止了声。
商洛见状,忙去一旁的桌上倒了杯水,随后小心的扶沈即墨坐起,慢慢的喂给他喝。
一天一夜未进水,沈即墨渴得不行,两口便咕噜咕噜喝完了,随后又看向了商洛。
商洛知他意思,忙又给倒了一杯。
这杯水入腹,沈即墨才感觉好了很多,感激的看向商洛。
一旁的玄机长老自知二人之间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空间,忙开口道:“是近日劳累加受到刺激而产生的滑胎迹象,好在送来的及时,孩子保住了。”他说着又责备的看向沈即墨,皱眉道:“这孩子不过才三个月大,就有了两次滑胎迹象你们做人父母的,也注意着点,既然想留下他,就好好养着,别动不动就动胎气。”
沈即墨被他说得面上一红,根本就不敢抬头去看玄机长老。
商洛倒显得认真,点了点头,“谢谢玄机长老,今后我们一定会注意的。”
玄机见沈即墨已无事,也没多留,再次叮嘱了几句后就退了下去。
等玄机长老走后,商洛才无奈的看向沈即墨,笑笑道:“可算是送走了。”
沈即墨也怪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不看他。
商洛坐在床边,伸手握住了沈即墨的双手,看向他掩在被中的小腹,柔声道:“师兄,我们成亲吧!让我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沈即墨怔了怔,又想起凤祁玉的那句“你真应该看看,他前几天夜里,在本座床上是副怎样的模样。”,立马白了脸色,缓缓的垂眸看向了床边,紧握了拳。
商洛不知他心事,还在说着,“这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我想我有义务照顾你们,我们……”
“别说了……”沈即墨将手从商洛手中抽出,“我是不会和你成亲的。”
商洛听言心中一紧,忙问道:“为什么?”
沈即墨慢慢躺回了床上,翻身背对着他,闭上了双眼,“没有为什么,你走吧!”
他怎么敢?又怎么配?
商洛复杂的看着沈即墨的背影,缓缓的握紧了双拳。
盯着沈即墨的背看了好久好久,见他终是没有转过头来看自己的意思,他终于不再期望,转身离开了此地,“那你好好休息。”
待商洛走后,沈即墨才缓缓睁开了眼,伸手摸了摸小腹,“对不起……”
那里,不知从何时开始,已有些微微隆起。
那是他的孩子,他……一个人的孩子。
晚间,沈即墨还是不习惯睡在明月门,翻来覆去无法入眠后,他还是回到了梨花居。。
梨花居内的梨树段在那里还未有人收拾,看着他断掉的大树,沈即墨心间没由来的一阵抽痛,蹲身抚了抚那树根,莫名的惆怅。
这棵树,跟了他们许多年,见证了他们的成长与悲欢离合,可最后的结果终究是分道扬镳,树断了,他和凤祁玉的情,也断了……
闭目将眼中神伤掩去,沈即墨在掌心聚集了一团灵力,缓缓的伸向了树桩。他想祝它再次生根发芽,奈何努力了半天,终究是效果甚微。
他倒是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