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隐炼微微愣怔,他现在表情很难看吗?
他想问,但抬起头便被吻住了,属于聂临风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他的嗅觉,明明依旧是那样冷冰冰的,但以前觉得尖锐的气息却现在却让他觉得安心。
分开后聂临风又贴上连隐炼的耳廓,温柔地亲亲他的耳尖,说:“别担心,我让人贴出告示,总会找到的。”
“好。”连隐炼乖巧地点点头,明明应该是没什么希望的事,但聂临风这么说,他便觉得事情是可以解决的。
当天聂临风就贴了告示出去,没说太细,只说要找跟国师熟识的人,所有能提供线索的人都有钱领。
为了看着宁长青,连隐炼这几天干脆就住在将军府了,期间看了不少来浑水摸鱼骗赏钱的人,最离谱的连国师的名字跟模样都说不出来,还有乱提供线索让他们白跑一趟的。聂临风被惹怒了,直接把人都给处置了,那些人怕了,便不敢再来,后面来的倒都还算正经,但提供的线索也就是见过宁长青在哪出现跟一个什么模样的人说过几句话之类的。
第五日傍晚,送走最后一个来提供线索的人,连隐炼心里已经有点放弃的意思了。
晚饭的时候聂临风看他端着碗对着盘子里的鱼发愣,问道:“怎么了,东西不好吃?”
“没有。”连隐炼垂下眸子,挟了几粒米饭塞进嘴里,对着一桌子爱吃的菜却没什么食欲。
看他这样,聂临风心里也难受得紧,这几天连隐炼眉心就没舒开过,可要他劝他却也不知道从哪劝起好。
“你不用太担心。”聂临风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给连隐炼画了个饼,“我其实有点眉目了。”
连隐炼听他这么说,眉心一点展开的意思也没有:“你不用安慰我了,其实我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了,要真找得到早就找到了,可能这就是他的命吧。”
“我说真的,本来我不说是因为没把握。”聂临风一边说,一边把饭分进小碗里泡上鱼汤,再将鱼rou夹碎了混进去,递给连隐炼,“你没发现有不少人的线索有些相似的吗?他们都指向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特征非常明显。”
连隐炼一下来了兴趣,一边舀着聂临风给他弄的汤泡饭,一边琢磨起来:“眼睛颜色很浅,鼻子高高的,头发卷卷的对吧?这听起来不像易国人。”
聂临风点头:“不错,你要知道虽然易国跟其他国家一直有所往来,但在这边定居的并不多,除非国师暗中跟其他国家的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否则他们指的这一些应该都是同一个人,那就好找了。”
“那你找到了吗?今天已经是最后一天了。”
“有眉目了,不过我觉得让他自己来找我们会更好。”聂临风道,“我已经把国师活不过今晚的消息传了出去,如果这个人今天晚上真的找来,那说明我们找对人了,如果他没来我可以去把他抓来,但我觉得国师都要死了还不肯来看一眼的人,真的会是他牵挂的人吗?”
“也是。”连隐炼点点头,“那他要真不来怎么办?”
“那就像你说的一样,这是国师的命了。”
他这话一出,连隐炼原本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无奈道:“要不我今晚还在你这儿睡吧。”
聂临风无声笑笑,他今晚要睡得着才有鬼了,不过他没有拆穿的打算,只要连隐炼肯好好吃饭,什么都好说。
是夜。
连隐炼在客房待了一会儿,聂临风便过来就叫他了。起初他不肯,但聂临风说这是个套,让他陪着演,连隐炼只好不情不愿跟着走了,
到了聂临风房间,他心里还是不大踏实,注意力一直放在客房的方向,任聂临风怎么叫也不回答。
聂临风试了几次,见唤不回他的注意力,便也放弃了,反正是好是坏,过了今晚连隐炼再担心也没有用,他便自己批折子去了。
等夜再深一点,聂临风抬起头,准备看看连隐炼,却发现小东西不知什么时候竟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连隐炼这些天因为宁长青的事情,睡也睡不好,这会累了也是当然的,聂临风没有打扰他,脱下外衣走过去给他搭上。
准备走的时候却被连隐炼拉住了手:“别走。”
他并没有被吵醒,这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却让聂临风心里一下疼起来。
他总是担心这连隐炼什么时候就走了,在这一点上连隐炼又何尝不是呢?
他在易国生活了十几年,有一天忽然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尽管有那么多虚构出来的回忆,但是他难道就没有感到过违和的时候吗?等到好不容易熟悉那个世界,却又再一次被带回易国,对于那时候的他而言,易国同样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还要面对原先的人留下的烂摊子,难道他没有害怕过吗?
再后来自己所认知的一切都被颠覆,那瞬间连隐炼又是怎么想的?那个世界不属于他,易国也不属于他,所有的一切就好像一场好笑的梦,唯一能证明这一切真实的,只有宁长青一个人。
现在宁长青就要消失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