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休原摇头,含糊说:“我不出去,你们也知道,我仗着和大爷结了Yin亲,把那群臭土匪得罪了个遍,一出去,可能被那些土匪害不说,要是……”
他一副担忧模样,叹了口气,没继续说下去,阿福阿贵却瞬间懂了,得罪了人还能躲,得罪了鬼,那可怎么躲?
一时之间,气氛凝固。
林休原吃过了饭,嘴里有些犯馋,想吃些零食,起身便跑去把寝屋的苹果拿出来分他们,自己也拿一个吃,吃得脆响,犯的愁一下都没了似的:“船到桥头自然直,咱们做好咱们该做的,好好活着才有余力想办法逃出去……要是运气好,说不定没几天就人上来剿匪了,警察厅的人都有枪呢!嘟嘟嘟就把这帮臭土匪就扫了……怕什么?”
阿福沉默了。
阿贵忍不住笑起来:“少当家,你可真像是来住一阵子就走的。”
这时,林休原感到胳膊一紧,一只戴着手套的手死死捏着他胳膊,他胳膊怎么都动不了了,只好曲着小拇指往男人袖子上刮刮,很小的安抚动作。
胳膊依旧没被放开,也不疼,林休原看他也不是在发脾气,就任由他随便捏,继续跟阿福阿贵聊天。
事情似乎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连续三天,阿福和阿贵都没在夜里再听过那诡异的敲门声了。
他们都认为那些辟邪物品有效,还拿了一些贴身放在衣服里,病早都好透了,只是出不了宅子,白天只能结伴在宅子四处转着,试图找出能出去的办法。
尽管少当家总是说着会有人上山来救他们,可被绑来这么多天,他们心里也有数,峨山他们既然出不去,外人必然也不能随便进来,哪怕表小姐和夫人知道他们被峨山的土匪抓了,怕是前来解救的人马转来转去也找不到这个真正的土匪窝。
这天下午,阿福和阿贵在宅子里转了半天,一无所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院的荷塘边。
那荷塘不大,里面荷叶死了一半,水里到处是水草,连带着水都是绿色的。
阿贵手心出了汗,蹲在荷塘边要洗手,手快沾到水面时,被快步过来的阿福猛地拉住了。
“这里水脏,回去再洗。”
阿福声音低低的,看着他的眼神却不太对劲儿。
阿贵往水里一瞥,水倒是没显得那么脏,就是缭绕的墨绿色水草过多,乍一看,像剪不断的一团团头发,他心里一颤,鬼使神差地收回双手,点点头,起身跟阿福往前院去。
等离那荷塘远了,阿贵便听阿福语气后怕地凑过来:“你刚刚是没看到吗?”
阿贵微愣,不太明白:“看到啥?你不会说里面的水草吧?”
“绣花鞋,你跟前的那片水草下,有一双红色的绣花鞋!”
……
与此同时,林休原正在大宅门口和独自前来的二当家淮峰对峙。
他手上还提着篮子,原本是要去弄些吃的,一见突然出现的长衫男子,下意识就退回了大门后。
淮泱不在,他的休息时间应该在白天,每次到白天的一个时间段就会消失。
大门前的二当家还是那一身与淮泱极相似的装扮,奇怪的是,身边却没一个喽啰跟着,看到林休原也有些惊讶,面色古怪地盯着他看。
林休原皱眉:“你过来要干嘛?”
二当家看着他走近几步,临到门槛才停下,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露出手里捏着的一封信笺:“你替我交于大爷。”
林休原飞快拒绝:“你想得美。”
“……”男人脸一沉,眼底隐隐露出愠色,“楚公子,你不要以为我真治不了你。别忘了,整个峨山都是我的地盘。”
林休原说:“我就在这儿,你有本事就进来打我。”
“……你!”
林休原不愿跟他多说了,转身要走。
侧过身时,大门外的男人忽然看到了他中指上的翡翠戒指,脸色一变,连忙大声喊住他:“站住!”
他回过头去。
淮峰又靠近了门槛一些,手情不自禁想往门内伸,却不敢,脸上红白交加,死死瞪着他的手说:“你怎么会有大爷的那个戒指?!”
林休原瞧他那么大的反应,另一只手在那个戒指上微微拨动几下,再瞧他盯着自己戒指的眼神,莫名不舒坦:“夫妻间送点儿小玩意儿怎么了?你这人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对方一愣,却没被他那话激怒,收回盯着戒指的视线,脸沉下去,将那封信慢慢放在门槛上:“那戒指大爷从没取下过。”
林休原:“你想说什么?”
淮峰幽幽瞥着他:“大爷死后一年,尸体开馆时,我的一名手下想将那个戒指取下再火葬,只是没取下来,人直接血溅当场,而其余碰过大爷尸身的人,也在半年内死于非命……楚公子,你居然敢动里面尸体的主意,大爷就算如今不杀你,你这辈子……怕是也摆脱不了了怨鬼缠身了。”
林休原微愣:“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