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秋溪听到戚文晟这样兴致勃勃的,倏然就shi润了眼眶,刚才他真的以为戚文晟会进来的。
听到戚文晟的脚步声传来,他下意识的就停止了动作,期待着戚文晟走近,每次他沐浴的时候,戚文晟都会给他擦背,然后手掌在水中温柔的抚摸过他的全身……
可是这一次,戚文晟不光是只在屏风后面转一圈就走了,他居然还高兴的又去喝酒。
秋溪强忍着眼睛里的酸涩,想戚文晟这终是对他厌倦了吗?可他们从成亲到现在才三年啊。
三年。
秋溪的心里堵上来一个大疙瘩,三年前在东榆村的河边,何清越和他说的那些话又回荡在耳旁。
哪怕戚文晟与他许过今生只有彼此的誓言,哪怕这誓言早已刻在了秋溪的心上,可秋溪还是禁不住悲哀的想,他们都忘了,刘氏会同意吗?
这几天秋溪的确是冷淡了戚文晟,但他也真不是有意的,他自己心里还觉得委屈的不行呢。
起因就是三天前,他带着刘氏和豆儿去街市上逛了一圈,回到店铺里的时候,就看到戚文晟让方姑娘尝一道新做出来的糕点。当时刘氏还笑眯眯的拍了拍他的手,那慈祥的面容下,有对他的安慰,也有对可能将要抱上亲孙子的喜悦。
秋溪看懂了,他又能说什么呢?
戚文晟是个孝子,刘氏若想让他再娶个媳妇回来,戚文晟会拒绝吗?
秋溪的心里难受、复杂的厉害,他到那时才想起,他和戚文晟两个人过一辈子,刘氏会有遗憾的,或许更会伤心的。
那现如今要怎么做呢?
秋溪觉得自己真自私,因为他不想让戚文晟再娶媳妇,要是戚文晟不忍刘氏伤心,真的娶个女人回来,那秋溪想他绝对会一走了之,而且走得远远的,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完余生。
秋溪委屈上涌,又打了一个寒颤,浴盆里的水早已没了温度,他吸了吸鼻子,又想这事儿不能再糊里糊涂的拖下去了,他一会儿得问问戚文晟是怎么打算的。
秋溪心里难受不假,但他却又是绝对相信戚文晟的,所以他不该和戚文晟再这样闹别扭了不是?
“阿嚏!阿嚏!”秋溪连打了两个喷嚏,赶紧从冷水里出来,想着他要是生病,戚文晟又该心疼了。
秋溪不禁嘴角挂起微笑,上次他只是小小的染了风寒,戚文晟就还给他煎药、喂药呢,这样好的男人,他连一根头发丝都不想让别人碰。
泡了一会儿冷水澡,秋溪倒是觉得这下还让自己心里想通了,他对戚文晟冷淡,那不是就相当于往外推戚文晟呢。
秋溪可是十分清楚,现在戚溪斋的生意做大,名声又响亮,镇上不知有多少未出阁的姑娘或是男子,都惦记着样貌英俊,本事出众的戚老板呢。
这样一想,秋溪都恨不得世上有什么浆糊,能把他和戚文晟粘到一起,任谁也掰不开他们俩。
然而这边秋溪焦急盼着戚文晟回来,却不知那边戚文晟一顿酒喝的,还把他们的小别扭喝成了大矛盾。
“嘶唉……”二牛抿了一口酒,放下酒碗又夹了一口菜吃,“你说奇怪不?他不跟我打听你,却跟我打听秋溪。”
戚文晟慢悠悠的喝酒,没理二牛这话茬,刚刚二牛跟他说,何清越问秋溪最近过得怎么样,这是够奇怪的。不过现在他们离得东榆村远了,何清越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来,要不是二牛提起,他早都忘了还有何清越这么个人呢。
“我看啊何清越倒是古怪的厉害,听我大嫂说,这两年他一直在家老老实实的种地呢,跟谁也不像过去那样的……”二想了想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嗯,卖弄风情。”二牛说完又给两个人的酒碗满上。
戚文晟还是不言不语的喝闷酒,何清越古怪不古怪的跟他有什么关系?算时间秋溪这会儿也该洗完澡了吧?现在入秋了,晚上气温低,秋溪的头发也不知道擦干了没有,这人总是仗着自己过去天冷的时候还砍过柴,就不把这些事情当紧。
“哎,我都说这么半天了,你怎么也不吭个声啊?”二牛看了眼戚文晟,见他一脸深沉的模样, 忽然就脑袋里蹦紧了一根弦。
坏了!他提这事儿干嘛呀?戚文晟肯定是不乐意听了,谁能容忍自己的头一个媳妇儿和二一个媳妇儿之间还有瓜葛呢。
“其实吧……这也怨不得秋溪……”
戚文晟放下酒碗,正打算回家去,听二牛这样一说,他不由得纳罕的看向二牛。
不太明亮的烛火下,二牛看戚文晟皱着眉头,脸色还变得Yin暗,他酒喝的有些上头,想也没想的就说道:“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何清越是说要等着秋溪,可秋溪也没答应他啊……啊!”
“什么何清越等着秋溪?”戚文晟一把扣住二牛的手腕。
二牛疼的脸色一变,戚文晟那每日打大麻袋的手,可是手劲儿大着呢。
“你们这是怎么了?”陈奇端着一盘下酒菜,听到二牛的叫喊,他着急的就过来了,看眼下这样,指不定又是二牛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