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越在门外,把耳朵往门上一贴,听着里面是有动静呀。想到刘氏肯定是耳背了,于是这次何清越又加重力道拍了两下门,嗓音也提高了:“娘,你在屋呢吗?我看您来了。”
“咳咳咳——咳咳——”门一响,二牛就咳嗽上了。
“快喝口水去,怎么一下还咳的这么厉害。”刘氏只顾着关心二牛了。
“没事儿。”二牛等门外的话一说完,他也不咳嗽了,怕何清越还没完没了,他又起身把豆儿递给刘氏,说了句“我先撒泡尿去”,就快步往大门口那里走去。
刘氏抱着豆儿,琢磨了一下,估计刚才也是她听错了。过去何清越管她叫娘的次数,一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现如今他都被戚文晟给休了,那就更不可能还过来管他叫娘了。
何清越刚听见院里有个男人咳嗽的声音,正迟疑着是赶紧跑,还是继续敲门,这当中就听大门从里面卸了门栓,再一看大门打开,竟是二牛出来了。
“呦,何清越,你这是走错地方了吧?”二牛一边说话,一边两只手在身后把大门给关严实了。
何清越本来也看不上二牛,又因为上次的事情,对他更是恨的牙根发痒。尤其是想到自己当初还娇滴滴的,叫了他一声二牛哥,何清越就想吐二牛一脸。
“哼,戚文晟不在,你给跑来看门了?是不是觉得他给的rou骨头最香了?”
二牛听得心里是火冒三丈,怎么他早没看出来,何清越还有这副这么尖酸刻薄的嘴脸呢。
何清越继续讥笑道:“我看你也别叫二牛,干脆改叫二狗算了。”
二牛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不过他就喜欢对付何清越这样的人,只见他咧嘴一笑,“我给戚文晟看门儿我乐意,总比有些人就只会让他表哥捅门儿强。”
这话把何清越说得,一张脸上顿时是又红又白的。
“哎呀,就是不知道这会儿你那表哥,还能给你捅门儿不了,别再让我那响锣给吓得……不经使唤了吧?”二牛说完,立马就忍住不的大笑上了。
“你!”何清越的脸又变得铁青,这无赖的狗嘴可真是气人!
瞥见不远处有几个人走了过来,何清越怕让人看了笑话,只得是狠狠的瞪了二牛一眼,恼哼哼的赶紧走了。
就这么把何清越给气走了,二牛还觉得有些不过瘾呢。他心想今日戚文晟找他来给看家护院,可算是找对了,谁知道何清越干嘛来的,不用说也是没安好心。
再说回东林镇那边,戚文晟对秋溪说完“带你吃顿好的去”,就领着秋溪去了镇上最大的一家酒楼。
坐在酒楼二楼上的一间包厢里,秋溪感觉自己都快不会说话了,他以为的“吃顿好的”,不是街边的那些个卖小吃食的摊子吗?还有他长这么大,哪上过有两层楼的地方呢?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戚文晟见秋溪目光呆呆的,身子坐的笔直。
“没……没有。”秋溪看了看周围,对他来说十分新奇的摆设,“我就是……就是……”就是什么,他也说不清。
戚文晟眉眼带笑,明白秋溪为何这么拘谨,他把桌上的茶水递给秋溪,“没事儿,以后我多带你来几次,习惯了就好。”
还要多来几次?
这下秋溪可是瞪大了眼睛,回过神来,刚刚在楼下,他看见戚文晟给了那个店小二,一小块儿碎银子呢。
“不行,就这一次。”秋溪说的坚决,那一小块儿碎银子,都够他们家里吃一个月的了。
“行,听你的,小管家婆。”戚文晟拿手指一点秋溪的鼻子,又说道:“不对,应该是小管家夫。”
秋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刚刚他也是着急,怎么就那么严厉的管上戚文晟了?好在戚文晟没有和他生气,而且还真是宠着他。
戚文晟他们在的这家酒楼是临江而建,秋溪一边喝着茶水,一边望向窗外,感觉真是环境好了,人也容易放松惬意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的功夫,店小二端来了戚文晟点的几样饭菜,然后还服务周到的给秋溪和戚文晟添上了茶水,弄得秋溪又紧张的连说了两句“多谢”。
在江边的酒楼里吃饭,肯定要少不了点一道鲜鱼,尤其这时节秋鱼正肥,又有渔夫专门等在船上,这边有客人刚点上鱼,那边渔夫就撒网。
戚文晟这回也没有大手大脚,铺张浪费,他除了点了一道清蒸鱼以外,还有两道菜是罐焖牛rou和鸡丝竹笋。另外一份红豆糯米卷,是他给秋溪点的饭后甜点。
戚文晟先从鱼肚上夹了块儿没有刺的鱼rou,然后喂给秋溪吃,“怎么样?有他刚才说的那么好吃吗?”
秋溪嚼着鱼rou,连连点头,入口的鱼rou果真如店小二所说的那样,味鲜rou嫩,还有上面的汤汁也十分入味。
“再尝块儿rou。”戚文晟又从小瓦罐里夹了块儿牛rou,放到嘴边吹了吹,才喂到秋溪的嘴里。
秋溪当然还是说好吃了,这比他在家里用大铁锅炖出来的rou,确实是味道更好,rou更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