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溪听着身后这两个村妇的低语,不禁微蹙上眉头,从前他是听到过几句关于何清越的闲言碎语,可里面也没有夹杂着这么放荡的动作。
秋溪记得有一次还见到过,何清越与人炫耀戚文晟给他买的一大堆首饰,还说戚文晟怎么怎么对他好,那他又是怎么有脸与人通jian的呢?
“何清越,对戚文晟所说的话,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保长虽是这样问话,但就事实是如何谁还看不明白。
秋溪与众人一样,眼睛都看向了跪在戚文晟身侧的何清越,只见他沉默了片刻后,轻轻的摇了摇低垂的脑袋。
听着旁人鄙夷的低声咒骂何清越,秋溪在心中怅然一叹,真为戚文晟曾经真心的付出感到可惜和不值。
保长又问戚文晟:“既是如此,你是打算按照族规来处置何清越,还是经由官府审问定罪?”
这倒是把戚文晟给问住了,他之前打算的就是事情闹开了,他借此与何清越划清界限,何清越经此一事自然也是臭名远播了。他没想着要再复杂的闹上公堂,而且他也更没有想到这里面还能牵扯出什么族规来。
“哼!当然得是按照我们戚氏的族规来了!”刚刚被戚文晟称作是叔公的人,说话带着十足的火气,他看不得戚文晟怎么又成了这副犹犹豫豫的模样。
戚文晟一看这位叔公不满意的眼神,就知道他是误会自己了,不过戚文晟的心里可是觉得戚叔公的提议不错,他之前就想没有实质性的惩罚,还是太便宜何清越了。
“那就听从叔公的。”戚文晟嘴上说的痛快,心里更觉得痛快,他倒要看看戚氏族规能让何清越吃着什么好果子。
“哼!”戚叔公甩给戚文晟一个还算你小子识相的眼神。
戚文晟颇感无奈的扯了下右嘴角,就听戚叔公声音洪亮,语调如朗诵般的说道:“戚氏族规,对犯jian者乃绝不轻饶!无夫而外yIn者鞭刑三十,有夫而外yIn者鞭刑五十。”
戚文晟瞥了眼肩膀开始瑟缩上的何清越,心说这惩治的手段可够带劲的。
人家戚叔公还没有朗诵完呢,“缓伤三日后,颈上挂牌,上写通jian二字,跪于村口醒目之处,一连五日,每日需跪足三个时辰,过往者皆可对其吐唾、辱骂之。”
“噗嗯……咳咳……”戚文晟听到后来实在是没忍住的“噗”一声笑出来,他赶忙用手握成拳头的堵在嘴边,把这极不合时宜的,差点儿露馅的笑声堵成了咳嗽声。
“瞧你那点出息。”二牛看不惯的咕哝了一句,他刚刚已经退去了一旁,这会儿见戚文晟低着头,脸面憋的通红,觉得戚文晟这肯定是为何清越要受得罪感到心疼难过呢。
不止二牛这样想,就连人群里一直注视着戚文晟背影的秋溪也是如此。他也不知道为何心里忽然就有些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戚文晟的咳嗽声,幻化成了一粒粒小石子,填到了他的心口处。
“咳咳……嗯嗯……”戚文晟在戚叔公恨铁不成钢的眼神中,举止总算是归于平静。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何清越忽然跪走了两步,拉上戚文晟的裤腿,哀求道:“戚文晟,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啊!”他怕了,真是怕了,这责罚听着他都承受不起。
戚文晟迈开腿,低头嫌恶的瞪了何清越一眼,他没有当众再说出自己险些被何清越毒死的事情,就已经算是给何清越一个天大的善念了。
刚刚在戚文晟咳嗽的时候,戚叔公就已经使了个眼色,让人去请他们戚氏家族的鞭子去了。现在鞭子正被人双手捧进来,戚文晟看了眼这条深黑色,泛着油亮的长鞭,还有空琢磨了一下,就何清越那小身板能不能一下受得住这五十鞭呢。
正好戚叔公就给他解答道:“行刑中若有半昏、半死者,剩余鞭数不减,待到跪满五日后继续按数承受之。”
呵,还挺人性化的,戚文晟瞥见何清越正浑身筛糠,心说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有两个人在戚叔公的授意下,上前来一左一右的拉拽住何清越的胳膊,何清越被他们拉走了几步后,一边蹬着腿挣脱,一边冲着戚文晟嚷嚷:“戚文晟!我可是你娶进门的媳妇啊,你忘了当初你都对我说过着些什么吗!你真要看着我被鞭子抽吗?你真想要我的命吗?”说得一句比一句撕心裂肺。
“等等!”戚文晟忽然回身叫住拉拽何清越的人,何清越可是提醒了他,趁着何清越这会儿还能喘气呢,他得先把正事儿办了。
何清越一下子不折腾了,他眼睛发亮,这是能死里逃生了吗?
戚文晟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众人瞬间流露出了不解、诧异、鄙夷等各色眼神。而其中秋溪的眼神最为复杂,他抱着豆儿转身走出了人群,他在想看来戚文晟对何清越终归还是念旧情的。
可还没走出十步,秋溪听到了正厅里传来的一句响亮的话语,他蓦然就停下了脚步……
第十九章 两心
“我要休妻。”
戚文晟的短短一句话,把现场砸的鸦雀无声。
秋溪觉得真是奇怪,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