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了一下别人八卦,”李东东也猜到大概是听到谣言,有点不好意思,“是假的吧……”
谢不宁看他一眼:“你的听说有点真实,但不完全真实。”
李东东:“???”
谢不宁:“比如,观主很厉害很灵……”
李东东笑了笑,应该是夸大吧。
谢不宁:“这是真的。”
李东东:“……”
他有点无语,又有点摸不着头脑,那种感觉十分复杂……
如果道观里众人和裴白扬、风纪雪他们在这里,就会拍拍肩膀告诉他:“孩子,别怀疑,你被当面装逼了。”
现在李东东只是觉得这位年轻的弟子说话蛮有意思,呵呵笑道:“那有机会拜见一下。”
谢不宁想了想:“嗯,法会举行的时候你就看得到了……”
观主要主持仪式,普通游客也能远远看一眼,这倒是没错。李东东点点头,向他问了路。
走出去几步,他突然鬼使神差地回头:“我觉得你好眼……”
恰好这时,石宏伯从另一头找过来:“主持,司先生醒了。”
谢不宁和游客四目相对。
“……”
“…………”
石宏伯看看不远处的游客,又看看一脸无语的谢不宁,挠挠头。
来的不是时候?
李东东满脑子回响那句“主持、主持”,主持就是对观主称呼吧?我去,那人就是观主,他还当着正主的面八卦,社会性死亡了!
打了个寒颤,李东东一脸恍惚,又是震惊又是尴尬地飞快溜了。
石宏伯看游客走路打晃:“他没事吧?”
谢不宁回头看一眼,提着一篮子柚子叶往内院走去:“没事,估计是受了一点点惊吓……”
石宏伯:不是亿点点?
……
吱呀一声,谢不宁推开房门。
三年前从冥界回来后,司桶羽不时会陷入沉睡。好在今天醒得早,没有错过析福法会。
“来来,香汤兑好了。”他捧着一灌水进来。
上蘸坛前,个人须得用香汤沐浴净身。不过现在仪式简化,洗个手也可。
司桷羽自觉上前把水罐接过去,往铜盆里倒一半,便带着谢不宁的手浸泡到盆里清洗。
十指纤长白皙,被他握住捞起,落下的水声叮咚作响。然后用干净的棉布擦干,这一过程就算结束了。
听到他的呼唤,福生福珠也蹦蹦哒达哒跑进来,跟着洗手。
两个小家伙断掉的身体被拼接回去,由于跟着谢不宁常做善事,魂魄越来越结实,伤也就恢复了。
他们不愿投胎,正努力修行,争取百年后能晋升祖师爷的座前童子。
呼朋引伴的,胡毛三和黄二一家从窗户溜进来。
胡毛三如今常驻青崖观修行,前不久刚修炼出第二条尾巴,大有长进,可以说是狐族年轻一辈里最有出息的。还跟了个好老板,被好多狐仙羡慕得不行。
黄二一家搬到青崖观后山,时不时用原形溜到观里听经。几只黄鼠狼蹲在窗台上排排坐,听道土们做早课,这一幕被游客拍到,一时引为奇景。
经常来的游客见怪不惊,把它们当作吉祥物,还能准确分出大毛二毛三毛来。黄二一家时不时能受到人类“供奉”的烧鸡,俨然从道观吸走一波粉丝……
大家挨个用香汤洗了洗。谢不宁执着剩下半罐水,一边念净身神咒,一边用手指沾水,弹洒在众人和毛团们身上。
然后便把他们赶出去,跟司桷羽留下来换衣服。
冬月还有些冷,谢不宁脱下缝有棉花的冬衣道袍,司桷羽帮他把宽大的淡黄色法衣穿上。
淡黄偏金的颜色,用极细的针线绣满龙鳞鱼纹。淡淡的松鹤和祥云图案一点也不夸张,穿在谢不宁身上很好看。
他本就白皙,被衬得有种自带仙气的疏离感。
没有说话,司桶羽把一条发带递向前,眼睛盯着谢不宁的脸。
司桷羽的长发长了回来,还是那副冷冷清清,出尘俊美的模样,走出去就能让人尖叫。
谢不宁挽起过长的袖子,给他扎头发。接过发带一看——淡黄色,仙鹤纹。
“……”
对于司棉羽这种暗里秀的行为,和假装矜持的占有欲,谢不宁……经历多了就习惯了。
收拢完长发系好,面不改色在他发顶落下一吻,谢不宁牵起他的手:“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司桶羽顿了一下,谢不宁没拉动,回头一挑眉:“嗯?”
“今天元宵。”司桶羽低头看着他说,“去年元宵节,你在参加晚会。”
谢不宁秒懂,勾着他的脖子往脸颊亲一下,哈哈笑道:“那今年元宵节我是你的。”
司桶羽和他十指相扣,这才走出房间,去往法坛。
……
上午十点,天气正好,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