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问题他怎么敢问出口?宋情冷笑道:“恨,我恨不得你现在就去死。”
“哈,哈哈……”坐在地上的男人突然仰天笑出声。
宋情将对方的疯狂纳入眼底,目光变得更加冰冷。
楼少春扒拉头发,凌乱的发给他平添几分颓废与浪荡。无论里头的灵魂有多么恶毒,可这副皮囊却是得天独厚,占尽这世间所有风流。
他脸上透着一股狂热的兴奋,“恨就对了。阿情,我要你记住,无论是爱也好,恨也好,这辈子你永远都摆脱不了我。”
他得到过宋情最真诚的爱,就算一切都毁了,可只要宋情恨着他就够了。
没办法得到他的爱,那就占据他最浓烈的恨。
“疯子。”宋情眼睁睁看着男人从沙滩上起来,然后重新来到自己面前。
双撑在桌子边沿,楼少春轻而易举把这个散发着情/欲味道的情人困在怀里,“我是疯子。所以阿情,你记住了,这辈子你都要和我这个疯子在一起。为了你的周哥哥,你知道的,只要我想,他随时都可能会身败名裂。”
他用最温柔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你也不想因为你,害得他们母子活在地狱吧?”
“楼、少、春!”宋情一把揪住他胸前的领口,目光比严冬的雪还要寒冷,“你一定会后悔的!”
男人却低头在他泛起青筋的手背烙下轻吻,“关于你的所有事,我从来都不会后悔。”
*
钥匙刚插.入锁孔,门却自己开了。宋情手还停在半门,对面一脸焦急的男人已经忍不住开口:“阿情,昨天你去哪了?你没事吧?晚上没回家,电话也没回,我差点就要去派出所报警了!”
宋情如扇般的睫毛微动,他低垂着眼帘,只是低声道:“我……”
一个“我”字在嘴里含着,后面却没了下文。陈安不禁伸手把人拉进门内,可这一动作拉扯到衣服,从他的角度望去,正好看见宋情微敞的领口处,白皙脖颈上布满各种深浅不一的痕迹。
一道惊雷在脑海中划过,陈安愣在原地,他呆呆看向男朋友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宋情跟以前不一样了。
往常的宋情虽然表面与人打成一片,可眼神却始终透着一股疏离,冷冷淡淡的,宛若在他自己面前筑起一道透明屏障,开朗健谈的外表下,底子是高贵的、淡漠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可现在?这张白皙漂亮的脸似乎沾过□□,眉眼间随性慵懒,连眼尾都染上几分暧昧的气息。整个人好似开到极致的荼蘼,露出内里娇嫩花蕊,肆意展现属于成年人世界成熟诱惑的风情。
“你昨晚是不是……”一个残酷却极为接近真相的猜测在脑中成型,陈安惨白着一张脸,甚至连指尖都在颤抖。
宋情死死咬住下唇,将近一分钟的沉默过后,他像是下定决心,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放缓声音回答:“是,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去了楼少春那里。”
他抬眼看着陈安,平静地说:“陈哥,我们结束了。”
陈安难以置信,一米八几的汉子差点站不稳,接连后退了好几步,“为什么?阿情,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是被冤枉的,你也知道。我、我根本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人烦到你了?”陈安仓惶地道:“我们可以搬走的。只要我们搬到别的地方,就不会有人再上门来惹事了,我——”
“陈哥,”宋情压下所有的心酸,试图让自己最冷静的姿态来处理这件事。回陈家的路上,他已经在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
“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我不能够再和你在一起,对不起。”
说完,他直接越过已然呆若木鸡的男人,进入这里原本属于他的那个房间。
来的时侯他是一个人,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宋情手里捧着一件外套,他放在客厅的桌子上。
陈安茫然地盯着那件他花了五千多买来的高奢牛仔外套,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陈哥,这件衣服还你。”宋情指甲扣进掌心rou里,纵然胸腔内那颗心脏仿佛已在滴血,却还是强撑说着已经准备好的说辞:“其实这件衣服我还是不合身。以后,你找个真正合适的人吧。”
说完,他一刻也不想停住,拼命夺门而出。过了片刻,陈安才回过神,他像是意识到他即将失去他的爱情,急忙忙想追上去。
可这时,陈妈妈从外面回来,满面喜色地站在家门口,“儿子,楼下李阿姨跟我说,今天有人在咱们店门口举着牌子说他们冤枉你了。快,过去看看。听说现在那边好多人都说要跟你道歉,还是之前来闹事的那些人。”
陈安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时,他兜里手机突然响了。
“喂,是陈安陈先生吗?您好,我们是龙城东街道中心派出所的,想通知您一声,之前关于您涉嫌性侵阮华先生的案子,根据报案人的最新口供,他表示并不认识你,之前只是一场恶作剧,所以这案子现在已经不予立案。很抱歉,因为报案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