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渐西本能地觉得危险,赶紧把头往后仰,手也死死抵住男人宽阔的胸膛,不让他再靠近半分。
“我不来了啊。”他很直白地严词拒绝,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求求你放我这张嘴先去做点别的事儿吧。”
一听这话,傅临北的耳根唰地一下就红了,立刻有点羞愧地半垂下了头。
“对不起。”
他声音低沉,态度诚恳,带着极其真挚的歉意,简直像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样。
这么一来,林渐西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老实说,傅临北刚刚那样对他,他心里其实是高兴的,唇齿相缠的亲密感觉,也让他觉得享受和快乐。
“那倒是……也没有到要道歉的地步啦。”他假咳一声,故作矜持地挺了挺胸膛。
“不,”傅临北摇摇头,一板一眼很认真地解释道:“道歉是因为,我下次还会这么做。”
林渐西:“?”
好家伙,他登时就倒吸了一口气,忍不住用探究的目光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男人一圈,“临北,你学坏了。”
“你以前被我碰一下都要脸红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面上痛心疾首,眼底却是明晃晃的揶揄笑意。
闻言,傅临北嘴角不禁微微扬起一点弧度,“是你教得好。”
话音刚落,他就再次猝不及防地欺身靠近,一只手温柔地扶住青年的后颈,另一只手撑着桌面,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深情和缱绻爱意叫人根本没办法抵抗,也不想抵抗。
于是林渐西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肩膀也不自觉地微微耸起,乖巧又安静地等着被亲。
接踵而至的是滚烫的温度,是炙热的吻。
但这些却没有落到柔软的唇上,而是落在了轻轻颤动的眼睫。
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动作又缓慢又温柔。
林渐西的眼皮几乎是立刻颤抖了一瞬,同时颤抖的还有他的心。
他感受到了一种小心翼翼的珍惜,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娃娃,又像是对待脆弱的蝴蝶。
“先吃蛋糕,好吗?”傅临北抬手,很轻很轻地揉了一下青年柔软的发顶。
“嗯。”林渐西点点头。
明明没做更过分更亲密的事,却不知道为什么格外让人脸红心跳。
两个人一同坐回到餐桌边,坐下来的时候也要肩膀靠着肩膀,像是长在一起一样一刻也不想分开,气氛甜蜜又温暖。
但是下一刻,对面反光的装饰长镜就映出了林渐西那张脸。
救命,这个嘴唇红肿、眼含水光又满面春色的人是谁啊?我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林渐西一瞬间又窘迫又尴尬,扭头一看,身边的男人却依旧衣冠楚楚神态自然,于是莫名心头怨起,忍不住斜着眼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傅临北低着头毫无所觉,自顾自拿着餐刀,在认真研究怎么切割才能保持蛋糕最完美的形状,不想太过破坏林渐西为了自己亲手完成的作品。
“渐西,你想吃哪一部分?”甚至还很温柔地低声询问。
“上面有小人的那一块。”林渐西马上颐指气使地指挥他。
“好。”男人点点头,手上动作十分利落,马上切好大小适中的一块放在银丝边的瓷盘里,然后轻手轻脚地推到青年面前,“慢点吃。”
但林渐西没立刻开动,而是指着蛋糕上面那个西装革履的nai油小人,煞有介事地说:“这个代表的是你。”
“我知道。”傅临北的眼神愈发温柔:“你做得很好,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气氛温馨而安宁,不料却在下一刻急转直下!
青年面上的神情忽然变得凶神恶煞,泄愤似的狠狠一口咬掉了“傅临北”的头,然后又是啊呜一口,直接半个身子都被咬没了,就剩了半截腿可怜兮兮地立在风里。
傅临北:“……”
爱情片忽然变成惊悚片的既视感。
林渐西看着他一脸复杂欲言又止,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露出一排整齐雪白的牙齿,连眼角都泛起了水光。
而傅临北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笑,嘴角轻轻翘起,眼底神色十分纵容。
被这样的目光直直注视着,任是林渐西脸皮厚,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笑着笑着就停了,忽然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有点无聊,还有点幼稚。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好高兴,高兴得整颗心都冒起了粉红泡泡。
因为这个人曾经说过,在他面前幼稚也可以,任性也没关系,即便是这样,他也一样喜欢我。
思及此,一股积压已久的情绪忽然哗啦啦地从胸口涌了出来,像一锅刚刚煮沸的水,让林渐西忍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旁边的傅临北不明所以,但又像是心有灵犀地感知到了什么,也跟着站了起来。
“生日快乐,亲爱的傅先生。”林渐西又说了一遍生日祝福,嘴角弯起,眼里闪烁着最温柔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