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认真的......”
“知道知道。”李清摸摸闻小屿的手,笑道,“还是和你出门玩开心,从前和你爸爸和哥哥出门,那真是一点乐趣都享不了,又不会拍照,又不爱逛街,来个电话人就不见了,真是。”
闻小屿说,“您往后还想去哪里玩,叫上我就好。”
李清笑得眼睛弯弯,牵着闻小屿的手摩挲,眼望远处深蓝的天空,忽而感叹,“小宝回家了真好。”
她笑道,“我想起在你刚回家不久的时候,我还特地跑到静安寺去找那里的主持,然后主持告诉我,你离开我是命运给我的考验,现在你回来了,我的人生就会越来越好。”
闻小屿却听得出神,低声道,“您现在还这么想吗?”
在他看来,他回到这个家才是对他的亲生母亲的考验,让妈妈在他和闻康知之间抉择,更让她面临兄弟不lun的痛苦。如果他不曾被找回来,闻家的生活一定比现在要平静幸福得多。
“当然。”李清握紧闻小屿的手,认真看着他,“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
“可我让您伤心了。”
“我也叫小宝伤心了。”李清面露点点苦涩,“还害你生病,对不起。”
闻小屿忙说,“是我自己的问题,而且我现在已经康复很久。”
李清“嗯”一声,半晌没说话,只坐在长椅上沉思,温暖手指握着闻小屿的。闻小屿安静等待,心中微微忐忑。
良久,李清温声开口,“我最近常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
“我在想......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错误的选择,”李清慢慢道,“我是否能承受再一次失去你的代价。”
闻小屿一怔,而后李清告诉他:“我想我不能。无论往后发生任何事,妈妈都不想和你分开。”
“我想做小宝的后盾,保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伤,就像每一个妈妈都会做的那样。”李清对闻小屿笑一笑,那笑很温柔,却仿佛又有一点悲伤,她垂下眸若自言自语,“‘人生很短’......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怎么能分开?”
“小屿......妈妈只想你自由,快乐过这一生。”
如果谁都不说,谁都不来揭开,这份感情是否能算无伤大雅?闻小屿不想伤害任何人,只是想待在他哥身边而已。这世上千万条人生的路,难道只有他走上了错误的一条?
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森艺在欧洲巡演的最后一站在英国,演出当天闻小屿还是接到闻臻的电话后才知道他来了,当时他一直在后台忙碌,也没能见到闻臻。
十一月的英国已进入冬令时,白昼缩短,夜变得漫长。演出结束后,一行人从剧院出来,外头的天已黑得彻底。街上车辆稀少,观众们早先一步散了。
闻小屿套着件大棉袄,被外头的妖风吹得一头凌乱,听旁边人跃跃欲试问要不要去酒吧玩。他探头探脑,就看见闻臻从剧院台阶下的拐角走出来,两人对上视线。
那一刻闻小屿又开始心跳加速。
四年,一晃竟已过去这么久,他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变的只有每当他看到闻臻,心脏陡然的跳动感。
闻臻一身休闲的黑夹克,几步上台阶来,闻小屿也朝他走过去,那神情难掩雀跃,“什么时候来的?”
“第一个来的。”闻臻看起来心情不错,“来的时候车停远了,刚去开过来。”
过了这么久,闻小屿终于见到闻臻,心思全扑他哥身上了。闻臻领着人去找森冉,说要接他弟在英国再玩几天,就不和他们一起回国了。
之后闻臻把闻小屿接走,开车从lun敦离开。闻臻住在lun敦临近的肯特郡,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海湾的那边正是英国最大的海上风电场。
随着时间推移,公司也渐渐从低迷走出来,开始走多产业发展。闻臻也展现出与他的父亲不相同的领导风格,他更倾向于把一应事务下放,在投资的选择上则偏向科技等先锋领域。
闻臻住在肯特郡的一家酒店公寓,十楼,公寓不远处就是海湾。闻小屿下车的时候已经有点累了,身体是疲的,脑子却清醒,见远处点点路灯下海浪起伏,很是心痒。
夜深了,公寓里安静,闻小屿握着他哥的手,忍不住握紧了。太久没挨着他哥,他想得要命。
到家后,闻臻把闻小屿的行李放到一边。房子挺大,环视一圈,也一如既往是闻臻的风格,简洁,空旷,但不知为何,看上去比从前江南枫林的那个家最开始的样子要温暖了不少。
窗外可以看到海,想来白天时更漂亮。闻小屿脱了棉袄踩着拖鞋到窗边去看外头,“这里位置真好。”
闻臻随他到窗边,“嗯,特地挑的。”
他一手撑在窗台,身影落下,拢住了闻小屿。
“想你了。”闻臻低声说。
他们在窗边接吻,闻小屿被抵在窗台上,被闻臻吻得面颊绯红,呼吸起伏。闻臻的姿态充满占有意味,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