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垂眸,目光一直盯着桌子上那个本子上的笔迹,长长的睫毛挡住他眼中的思绪。
“之后他一直都在跟我套信息。”
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杜默想:如果之前杜寒一直都在怀疑杜白,那他不得被杜白这百无漏洞的样子给气死了。
然而杜寒盯着本子在想另一件事,在确定这件事之前,他需要先确认下杜默的态度。
“杜默。”杜寒拉回杜默的思绪,“如果查出杜白确实做过不好的事情,你怎么想?”
“得看是什么事情,”杜默说,“他做事一向都很有分寸,不会因为情绪损害自己利益。”
“不一定,他一生气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杜寒说。
但见杜默一脸疑惑的表情,杜寒那句他就是个任性鬼怎么也说不出来。
现在跟十年前的幼童不一样,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说话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便诋毁别人,而且以他的家教也不允许他这么说。
杜默似懂非懂,心想杜白平时挺能忍的,好像没怎么生气过。
见他还是一副疑惑模样,杜寒叹气一声。
“算了,总之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
杜默哦了一声,“我能不能……”
“不能。”没等杜默把话说完杜寒就打断他,“这件事我一个人处理。”
“为什么?”杜默很不理解杜寒为什么突然不爽。
“不为什么。”杜寒下逐客令,“你先回去,有消息我通知你。”
杜默又哦了一声,说:“最后一件事。”
杜寒说:“什么事?”
杜默微微张口,声音柔和下来。
“我想看看杜宇。”
-
重症病房中,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他鼻孔中插着氧气管,手上脚上都插着好几道管子,左手还打着点滴。旁边的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幅度很低,表示病人目前的心脉很弱。
杜寒说吊着他的命就真的是吊着他的命。
看着曾经这么宠溺自己的哥哥变成这幅模样,杜默鼻尖一下子就酸了。
他强忍眼泪,仰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心里对段耕的厌恶转变为憎恨,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找杜宇把段耕捡回来。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在这生闷气也没用。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杜宇救回来。
杜默吸了吸鼻子,转身离开重症病房。
☆、青年时期
“杜白。”
杜默推开杜白房间房门,却没在房里看到想见到的人。
“哪去了?”
他掏出手机给杜白发了条短信,坐在沙发上等消息。
杜默来找杜白是为了杜宇解毒的事,虽然他不懂解毒的事儿,但也不想坐以待毙,想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消息提醒铃声响起,杜默低头一看,杜白回消息了。
“我不在家,怎么了?”
杜默先是回了一句没事,起身一边走路一边打字,打算离开杜白房间。
突然从屋里发出一声哐当,杜默脚步一滞,扭头看向屋内。
屋内没有人,听声音应该是从更衣间那边传来的。
他低头把没打完的话全部删掉,重新打字。
M:你确定你不在家?
B:嗯。
杜默眉头一皱,轻手轻脚地走向更衣间。
他尽量让脚步声消失,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更衣间,只见一个人影“嗖”的一下窜进最里面的卫生间。
果然有人!
杜默左看看右看看,拿起柜子旁边一个看上去像是奖杯的装饰品,悄悄往卫生间门边走去。
卫生间里的人影晃来晃去似乎有些慌张,他趁机打开门,大喊一声。
“别动!”
两双眼睛对上视线,随后,杜默惊讶道。
“段耕!?怎么是你?”
见是杜默,神经紧绷的段耕松了口气。
“原来是你,吓我一跳。”
杜默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在这里干什么?”
放松下来的段耕越过杜默,走出卫生间房门,在更衣间的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A4纸大的木箱子。
“我得到杜白出远门的消息,过来找他下毒证据。”他举了举手中的木箱子,“喏,就是这个。”
“这里面是杜白下毒的证据?”杜默走过去半信半疑地说。
“不知道。”段耕说,“我看他平时特别宝贝这个箱子,不让任何人碰,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证据。”
“……”那你刚刚说就是这个的时候还一脸信誓旦旦,杜默无语。
木箱子看上去简陋,实则做工Jing致,开合的位置缝合的密不透风。开合处有个密码锁,锁上有六个0,看样子是个数字锁。
段耕想了想,转动数字,啪嗒一声,密码锁开了。
杜默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