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上划动的手指顿住,杜白抬头看他。
“他去植物园做什么?”
“去剪了一束郁金香。”段耕说,“找花的时候发现温室里面的门,想进去,被我劝回去了。”
杜白皱眉,低头思索。
“他还对我说了一些警告的话,我感觉他应该是发现了。要不要……”
段耕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玻璃瓶中的ye体随着他动作微微晃动。他下巴往玻璃瓶轻轻一点,意思不言而喻。
杜白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不用,就算他知道他也做不了什么。没有证据他拿你我没办法,现在贸然下手反而打草惊蛇。除非……”
他冷冷的目光扫向段耕,“你没把证据烧干净。”
段耕吓得直接低头弯腰,“烧干净了!我亲手烧的!”
“那就行。”段耕低着头看不到杜白的脸,只听见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别乱来,不然到时候出了事我也帮不了你。”
杜白收回手机,拿起桌子上那封信揉成一团扔向垃圾桶,白色的纸团就在段耕的视线中掉进垃圾桶里。
“没事就出去吧。”
段耕应了声是,起身走了。
杜白盯着窗外发愣,没发现段耕走之前的小动作。
段耕回了房,把偷出来的那团纸铺平了看。他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激动,抓着信封猛地站起来。
“原来杜白是于家失散多年的儿子!?那个首富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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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白坐在沙发上发愁,最近于家催得越来越紧了,甚至放话他再不回去就要亲自来杜家抓他回去。
他感觉有点恍惚。
两年前,突然有人找到他说他是首富于家失散多年的儿子,还带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起初拿到鉴定报告时他以为是有人作假,直到他自己亲自找了几家正规医院做完鉴定后才相信是真的。
与此同时,他得知杜寒是虽然比于家差了一点但也富可敌国的林家的儿子。
当年他们被扔进孤儿院的真相也随之浮出水面。
原来,当年杜家掌事人——也就是杜章的父亲担心后而撅起的于家和林家会抢夺杜家的生意,就找人偷偷绑了这两家人刚出生的孙子,威胁他们拒绝任何公司的合作。
后来东窗事发,杜家为了躲避警察的追查,把两孩子秘密扔进孤儿院。
等这件事不了了之再也对杜家构不成威胁之后,杜章又把两个孩子接了回来当做自己的养子。
多年后,两家人终于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杜白杜寒,想要把人接回家团圆,两人却一口拒绝。
原因无他,因为杜默还在杜章手里。
杜白把桌子上的手机塞进口袋,往杜寒房间走去。
他与杜寒还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就已经待在一起,又在杜家做了十二年兄弟,可谓是实打实的青梅竹马。
虽然两人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已经达到他下一句要说什么我都知道,但脾气依旧合不来,见面就要争锋相对。
杜白一脚踹开杜寒房门,很不客气地坐在他房间沙发上,掏出手机又开始划。
虽然杜寒已经习惯杜白的串门方式,但还是忍不住想一脚把他踹飞。他扭头看向杜白,露出手上被身体挡住的书信。
“我说多少遍了,进来要关门。”
杜白戚了一声,“你当自己黄花闺女呢,谁会想看你,矫情。”
嘴上这么说,但杜白还是起身把门关上了。
“给你寄信的是于家还是林家?”
于家和林家因这些年在找孩子时互帮互助而交好,商业上与私下关系都十分要好。
然两家父母都不爱玩互联网,堪称断网父母。平时联系的时候林家发短信还好,于家偷偷摸摸给他们送书信着实让他们无语了好一阵子。
杜寒把信对齐叠好,收进信封里。
“于家,林家给我发的是短信。”
杜白看一眼手机里短信,问他:“怎么说?”
“老样子。”杜寒起身坐到杜白对面沙发上,“问我两什么时候回去。”
杜白啧了一声,语气很不耐烦。
“当我想待这鬼地方?要不是因为杜默……”说着他又啧了一声,“你跟杜宇关系好怎么就不从他嘴里套话呢?”
杜寒眉头一皱,寒气散发出来。
“他是真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他不知道。”杜白最服他这种只会直球不会拐弯的性子,“我是让你去查一下杜章和杜宇的私人产业和开销,光听杜宇的有什么用?”
杜家所属的房屋和杜章所拥有的房屋他们早就查过了,一无所获。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杜默的位置一直在转移。
既然杜默的位置在转移,就说明杜章一直都有暗中Cao作。虽不知道他是通过谁移动杜默,但肯定会有花销。
只要能查清哪笔支出是用在杜默身上的,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