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看见一双修长的裤腿,他惊得往上看。
杜白抱着双手站在离他两米远处,脸上面无表情,眼神却是骇人的冰冷。
“杜、杜白少爷!”
段耕惊得跌坐下去,手上的空玻璃瓶也跌落在地,一圈一圈滚到杜白脚边。
杜白弯腰捡起玻璃瓶,打开瓶盖闻了闻,随即冷笑一声。
“什么表弟,不过如此。”
段耕脸色白到发青,大脑慌到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杜白在他混乱时走到他面前,发亮的小皮鞋踩到段耕肩上,猛地用力。
“一个会毒害主人的仆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呢?”
段耕被踩趴在地上,恶魔般的语气从上方传来。
“赶出去这个处罚太轻了,把你告上法庭我又不满意。要不——我也做一剂铃兰汁ye喂你喝?”
“别!”段耕吓坏了,打心底里恐惧这个少年,“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过我!”
“哦?”杜白踩得更重了,“我为什么要放过你。”
“我,我可以做任何事,对,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肩上的重力没有松动的意思,反而愈来愈重,不知怎么的,段耕想起杜白跟杜默在一起的时的笑颜。
“我可以告诉你杜默的秘密!”
音落,肩上的力气顿时消失,段耕吓得人都软了。
幸好赌对了。
杜白收回脚,冷下脸说。
“什么秘密。”
段耕摇摇晃晃地爬起来,坐在地上说。
“我知道杜默的亲生父亲是谁。”
在段耕的一番解释下,杜白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看上去似乎是在生气杜默的身世遭遇,可直觉告诉段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突然,杜白站着身体警惕地看向门口,然后拽起段耕窜进杜默卧室外的小树丛里。
杜默从走廊转角处出现,慢慢走向卧室。他的眼神空洞无神,看上去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刚刚经历了什么。
杜白从树丛中绕到建筑物侧面,蹲在卧室窗户下偷看。
段耕见他轻车熟路的样子,心想他肯定没少偷看。然后也跟上去偷看。
屋子里杜默正坐在书桌前不知写些什么,写了几分钟后,他突然间激动地站起来直奔门口而去。
然而杜默刚打开门就撞上一个看上去很有威严的成年男人,把他弹了回去。
段耕不认识那人是谁,想低声询问杜白,却见杜白一脸狠相死死盯着那个男人。
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一百回。段耕心想。
现在的气氛有点怪异,段耕没敢开口询问,只好压住好奇的心继续偷看。于是,接下来看到难以置信的一幕。
杜章对杜默……!?
段耕用双手死死捂住嘴,避免自己发出声音。
那可是杜默有血缘关系的亲伯父啊!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
忽然肩上掠过一阵风,等段耕反应过来杜白已经飞奔到门口——
距离这件事已经过去半个月了,直到现在他还是难以相信杜默在杜家过的是这种生活。
打那之后他被迫给杜白跑腿,说是给他跑腿,其实就是一些暗中照顾杜默的小事。
杜家是一个奇怪的地方,似乎所有的佣人都是按照杜章的心情办事。
自杜章再也不找杜默之后,杜默的生活越来越差,连他都忍不住给杜默出主意。
可杜默那个傻缺,竟然一口回绝,事到如今他还不明白不能任人宰割的道理吗。
“段耕。”杜白走进温室找到段耕,“我哥在哪?”
“这会儿估计在图书室吧,他今天说下午要去看……诶!你去哪!”段耕说。
听到图书室三个字,杜白脸色一变,不等段耕说完就冲出温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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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空很蓝,层层白云叠成一团团有层次感的云朵覆盖在上湛蓝上,让人分不清这样的景象是画还是大自然。
杜默站在卧室门口伸了伸懒腰,被好天气带起好心情。
他好久没去图书室了,不知道杜寒那小子在不在,要是杜寒在他两还能唠一会儿。
杜默一边去图书室一边翻看自己手机。从装病那天开始他就再也没去过学校,王贸和端木两货一直发信息问他怎么了,他随便敷衍几句就没搭理。
作为一个随时都可能触发死亡剧情的反派角色,他哪里还有心情去上学。
杜默一边玩手机一边进图书室,连自己越过站在门口的管家都不知道。
他先是去杜寒常坐的位置找了一遍,最后在一个角落的茶几上看到冒热气的咖啡杯。
果然在这。
杜默一边这么想一边走向茶几。
随着位置移动,被书架挡住的景色也慢慢浮现出来,看到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