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您的生辰贺礼臣等已进献完毕,只是不知...........国主大人可否有备啊?”
纪怀尘接收到来自盟友的暗示,朗声发问。
这话若换成旁人说,少不得有针对之嫌。但他是蔺衡的爱将,近来又跟廉溪琢挑破窗户纸,出入都成双成对。
既然被纳进宗亲嫡系,得另眼相待也是应该。
一言出,席间其余大臣纷纷来了Jing神,更有甚者挺直腰板,等着一睹慕裎的心意。
国主大人也不卖关子,轻声道:“贺礼嘛,自是要备的。阿衡,你做好准备收礼物了么?”
蔺衡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下眸子放光不说,还巴巴儿的伸手去接。
变化瞬息。
来不及绽放的笑容僵在脸颊,他下颌微抬:“阿裎,你这是何意?”
被唤的那个未接茬,缓缓起身,宽大的袖袍里一柄寒铁匕首,正抵上他颈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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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变故来得猝不及防。
堂下有大臣想召禁卫军护驾,然而一个护字将吐出声,先让蔺衡给抬手阻止了。
“是我做错什么,惹你生气了吗”
慕裎冷笑,不带半点情意的眉眼看上去有些陌生。
他那双杏花眸子此刻犹如一口幽深古井,仿佛满是刺骨寒冰。
“错?你怎会有错。”
离门边最近的户部侍郎见情形不妙,忙悄悄离席,提着声音喊了两嗓子护驾,可回应他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必白费力气,皇宫里的禁卫军已经被本太子全权控制住了。”
慕裎自称太子,众人不禁脸色一变。
“你想要我的命?”
蔺衡轻声询问,神情看不出任何波澜,也无视随时能穿喉而过的匕首。
“我说过,予取予夺,随你心意。”
他垂下眼睑,全然没有抗拒的意思。
慕裎心里似是被藤鞭狠抽了一记,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行了!你这副自以为情深的样子到底做够没有?!”
“我贵为淮北太子,侍君之仇不共戴天!你以为好吃好喝的照顾,还许国主尊位就能弥补了吗?真是笑话!”
蔺衡缄默不语,就定定注视着刀刃反射出来的弧光。
半晌,他抬头惨然一笑:“一定要在今日吗?阿裎,今日是我生辰,你答应会给我送份最好的贺礼的。”
慕裎羽睫微颤,几乎是下意识避开对视。
“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本太子是何等身份?想得贺礼,凭你也配?!”
不是的。
阿衡,你我始终平等。
握住匕首的指节无端捏紧。
慕裎深深吸气,试图强撑着倨傲气势直到这场戏演完为止。
做国君的那个不发话,底下的朝臣自不敢擅作主张。
眼见禁卫军真被这位淮北太子控制,几名武将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为首的中央将军。
比他们设想得更快,纪怀尘衣袖小幅度掀动,一柄柳叶刀便以极凌厉的速度破空飞驰,方向正指不设防的慕裎。
“唔......”“纪怀尘!”
隐忍痛楚的惊呼和蔺衡的呵斥瞬间响彻大殿。
国君大人拍案而起,面庞覆上层骇人寒霜。
即使有衣裳遮盖,蔺衡还是闻见浓郁的血腥味。他一下慌了神,本能的就想替人去捂住伤口。
“.........别动!”
慕裎面色陡白,连匕首也在剧痛下往前刺出三分。
迎视极具威慑的目光,纪怀尘反常的没以国君旨意为重,反倒向慕裎质问:“从你来南憧起,陛下就待你关怀备至。恨不得把心掰开了揉碎了捧到你面前,你为何要行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大逆不道?敢问堂下诸位肱骨也是这样觉得的么?”
慕裎似是听到个无比好笑的笑话,耀眼夺目的脸庞迸发出嘲讽意味。
“那倘若本太子待你们好吃好喝,许出半壁江山,不过条件是得时刻在身下承欢取宠,可有人愿意?”
闻言,方才露出敌对神情的众臣皆面面相觑,谁都不肯再吱声反驳了。
纪怀尘眉头紧锁,见质问不成,转向蔺衡道:“陛下,您就这样放任凶徒作恶,危害南憧国本吗?您把南憧子民放在哪里,又把大臣们的忠心辅佐放在哪里!”
“怎么,本太子弑君是凶徒作恶,这狗皇帝举兵攻打淮北就算正义之举了?!”
慕裎居高临下嗤笑,滑腻的血ye顺着肩头流至小臂,滴滴淌淌落在蔺衡脚边。
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他怕——看着那双到现在都还满是温柔和疼惜的眼眸会忍不住抱紧他的爱人。
思及到此,慕裎突然发难,匕首顷刻划破相抵的肌肤,氤氲出一片刺眼红光。
那攻势其实并不猛,以蔺衡的反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