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溪琢闷闷抹泪,嚷完唇角一撇,又狠狠砸进人怀里。
“可我做不到,就算再讨厌你我也做不到。怀尘,我这辈子没喜欢过别人,从十岁那年起就栽在你手里了,你可不可以对我好一点。”
“就算你要肩负将军府的责任无暇顾及我,也不要用那么冷漠的方式。我是个人,酒喝多会吐,夜熬深会累,次次被仰慕之人伤害,也会绝望的。”
纪怀尘此刻简直心如刀绞,恨不得先抽自个儿两大嘴巴子哄廉溪琢消气。
他一遍遍吻过心上人的乌墨长发,将两人中间的间隙全数抽尽。
从此只剩紧密相拥。
只留此生不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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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君大人最近倍感欣慰。
一则是爱将从皇城郊外遥遥传来消息,想请几天探亲假,陪廉溪琢过阵自在日子。
难得铁树开回花,知道要给老将军讨儿媳妇了,蔺衡自当允准。
二则归功于太子殿下对新身份适应的极其良好。
“你,走开!本国主就要吃糖浇山楂,再敢阻拦当心你的脑袋!”
蔺衡苦笑,仗着身量拔高一截将盘盏举过头顶。“今儿已经吃过一叠了,酸性果子吃多对胃不好。”
“那我不管,本国主爱吃啥吃啥。怎么?说话不管用是罢?南憧传国玉玺管不着你了是罢?”
慕裎连蹦带跳的扑腾,奈何狗皇帝成心逗他玩,忙叨小半个时辰除了抓出满手糖霜一无所获。
“蔺衡!”
小祖宗鼓起脸颊瞪他,后者不但一脸好整以暇,还唇角挂笑,懒懒道:“国主有何吩咐?”
瞧瞧。
这和当初沉默寡言、视爱人为神明的贴身近侍有哪一丁点儿沾边?
慕裎不禁磨牙。
“你——”
“你说过会对我好的。”蔺衡笑眯眯补充。
“都——”
“都不听我的,算哪门子对我好。”蔺衡踩着被殴打边缘大鹏展翅。
“我——”
“我讨厌你,要跟你势不两立。”这一句是新的,近两日才频繁出现。
慕裎捏紧了拳头。
“哎,好好好!”眼见着小祖宗真有动怒的趋势,国君大人忙塞过去个山楂果子安抚。“吃人嘴短,不许闹啦。”
“你昨晚&%^*,怎么不@#¥%。”
蔺衡失笑,戳戳他变成小包子的脸:“嘟囔什么呢?”
“你昨晚对我又亲又啃的时候,怎么不讲吃人嘴短的茬儿!”
慕裎很不满,一边据理力争,一边眼神逡巡着还想打糖糕的主意。
他重心都放在吃食上,理所当然没有看见某蔺姓男子突然眯起的眼眸。
蔺衡手掌发力,一叠艳红可爱的果子便随盘盏腾空,稳稳落到十步开外的小几上。
然后眼前一黑。
等慕裎反应过来,气咻咻扯开蒙住脑袋的棉被想要算帐时,却遭眼前的境况迷瞪得挪不开眼。
“你、你干嘛!”
“伺候国主就寝。”蔺衡含笑。“或者给国主侍寝。”
宽大舒适的寝衣随手一丢,露出半截线条清晰,肌理匀称的腰腹。
慕裎耳尖一红:“呸,不要脸。”人倒自觉的往床榻里挪了挪。
这是他们近五日来,每日夜晚都会有的定点项目。
好罢。
虽然很不想,但蔺衡不得不承认。
定点项目指的是小祖宗拿传国玉玺当令箭,专门打压无辜国君的戏码。
所以今晚,决定反击的国君大人准备先下手为强。
于是熄灯、脱鞋、蒙被一气呵成。
片刻。
慕裎没等到蔺衡的下一步动作,竟意外发现纱幔内亮起无数浅绿星点。
那些星点扑朔飞舞,有些甚至挥动着小翅膀,在他们枕上歇落。
“是萤火虫?!”小祖宗惊呼:“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萤火虫啊?”
“你前两日不是说寒冬绵长,想念夏日的冰镇梅子汤么。我就派人去炎城寻了些来,嗯........冰饮暂时没盼头,换种方式,就算是给我们的国主大人一点慰藉罢。”
慕裎不由心下一软。
茶余饭后说出来的玩笑话,不成想蔺衡也这般重视。
况且寒冬腊月,要找到这些反季的小家伙,可想而知得费多少周章。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呀。”
国君大人粲然发笑,揉揉怀里不安分扭动的小祖宗。
“你是我可遇不可求的爱人,不对你好点,万一哪日嫌零嘴吃不着,抬脚跑了怎么办?”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小贤君,今晚稍微放纵一回,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罢?”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啦
我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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