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罢。”
慕裎静默片刻,倏然轻捏了一下蔺衡的指尖。
很轻,但肯定意味十足。
说完他望向热闹中间:“喂!我家夫君要来除暴安良啦,无辜人等,速速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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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围观群众,就连蔺衡也没想到小祖宗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满腔怒火无端消散三层,转化为宠溺在他脸上捏了捏。
慕裎声量不低,加之容貌甚是瑰丽,因而话落围观的人们犹似中蛊,一面讶然称奇一面自动听话的往两侧退去。
有了心上人的支持,就无需为惹人不悦做顾虑了。
他从不希望当着慕裎的面打打杀杀,奈何总有不长眼的撞到脸上。
.............例如某位试图挥舞狼牙棒恐吓蔺衡的差领。
“哇!”
太子殿下目睹完整条行云流水的抛物线,由衷的发出一声感叹。“原来人真的会飞耶。”
眼瞧着同伴莫名遭殃,剩余一众差领瞬间脸色大变。
那位被踢飞出去的男人名叫赵虎,是周府的远方表亲。平日里就好争强斗狠,以一句‘赵虎赵虎、一个顶五’的浑语在城南一带恶名远扬。
他是周闻清身边最能打的武夫,然而方才一位冷面公子往他跟前一站,不知怎的,人就飞出去了。
更可怕的是压根没人看见蔺衡出手,青年就那么定定站在原地,墨青色衣袂微飘。居高临下,眼神宛如审视一摊烂泥。
“让周闻清滚过来。”
“你、你你到底是谁...........胆敢直呼周少爷的名讳!我家少爷可是礼部尚书的嫡子,得罪了他当心周大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头矮小些的差领扬起他的狼牙棒,分明吓得两股颤颤,还死撑着卖狠。
“识相些的赶紧赔礼道歉,大、大爷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等会上报我家少爷,定将你关到府狱中严刑拷打!”
实话说,他其实不是很想帮赵虎出这个头。
眼前的青年瞧着就不是很好惹,棱角分明的面庞上覆了层可见的寒霜。此刻虽是站定不动,但从头发丝到脚尖都散发出肃杀的气息,合计成四个大字就是:不从者死。
可赵虎是周闻清名义上表哥的兼贴身护卫,万一青年只是个行侠仗义的江湖人士,为他得罪了好不容易巴结到的权贵,委实有些不值当。
蔺衡:什么权?
慕裎:什么贵?
国君大人没那闲工夫去猜一个小喽喽的算计,他这会儿满门心思都在差领最后那句话上。
很好。
私设牢狱。
罪加一等。
正在这时,周闻清来了。
“本少爷在此,谁敢放...........呃!”话头顿止,就在他迎面撞见慕裎的那刻。
他倒也不是没看着蔺衡,不过比起体格宽大的男人,娇柔温婉的姑娘家显然更对他的胃口。
尤其衣摆处绣的桃花瓣,灼灼妖冶,夺目至极。
这样的美人儿,就该绑在床头,一点点撕碎她的衣裙,再欣赏羞怯啜泣的表情。
最好眼泪含而不落,唇瓣嫣红,玉体轻颤,叫人恨不得将骨头都化在她身上。
想着,周闻清Jing虫上脑,竟然当街淌下口水。
“夫君。”慕裎蹙眉,颇为嫌恶的避开眸子。“又有人垂涎我的美色。”
若换成旁人,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吹嘘自己,多少会换来几句促狭揶揄。但在亲眼目睹了太子殿下的无瑕容颜后,围观群众便只会觉得,那是事实。
“到头了。”蔺衡沉声陈述。
“什、什么到头了?”周闻清一怔,还没从冲昏头的美色中缓过神来。
蔺衡懒得搭理,手腕微抬,干净利落的剜去他的一双眼珠子。
整个过程不到瞬息,那滴淌鲜血的眼球砸到尘埃里,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无比的哀嚎。
国君大人撇了眼痛苦到满地打滚周闻清,无奈擦手的同时又狠狠给了他一脚泄私愤。
即便在内力的催动下没有沾染到分毫污秽,可毕竟是刚处理过脏物的,怎能直接再去牵他的神明。
主子受了灾,剩下狗腿子哪有不树倒猢狲散的理儿。
蔺衡这回连手都不愿用了,脚尖碾起几颗小石子就砸得他们四仰八叉,趴在地上一个劲的哭爹喊娘。
“好!打得好!”
人群中不知谁吼了一嗓子,随即呐喊声砰然高涨,人chao、声chao、chaochao迭起。
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真心实意的感激青年为他们除了个胧包恶霸。
更有甚者胆大的,见周闻清还想挣扎爬起,上去就是两脚踹在他被鲜血覆盖脑门上。
“叫你他妈的欺负我妹妹!十二岁的女孩你也下得去手?哈哈!狗杂种就该有这样的下场!哈哈哈哈!”
“真真是天道好轮回,赵掌柜多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