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免让做皇帝的那个有些难以自控。
可转念一想又..............
唉。
要不.....还是算了罢?
慕裎的身子要紧呐。
蔺衡几经纠结,最终苦兮兮闭上眼。
终于在历经一系列深呼吸、默念道德经、反复回忆太子殿下憔悴模样的垂死挣扎后,短暂平复下内心的澎湃热chao。
等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熬过去,后面怎么着都成。
国君大人是这么劝说自个儿的。
但推门而入的太子殿下却不答应。
慕裎施施然走近,穿着整齐的对襟长衫早已替换,取而代之的是一席纯素薄纱。
飘杳如细柳扶风,摄人心魄。
那腕子上不知何时还多了串坠铜铃的金链子,行步间叮咛作响,端有无限风姿。
“阿衡。”他缓缓启唇。“我后背的绳结是不是松了,你替我系一系罢?”
蔺衡下意识抬眸,仅一眼,面庞便瞬间由白到赤。
果真不出他所料,小祖宗后背哪有什么绳结。稀松的飘带压根遮不住莹润肌肤,再遭汤池泉水一浸,呈出大片惹人遐想的浅粉。
“你脸好红呀。”
慕裎轻声调笑,似是对蔺衡的无措毫不知情。落座取茶盏时还微微侧颈,使得泼墨长发顺利从锁骨落至肩头。
“殿下...........”
唯二能让国君大人这样唤的,一是铺陈心迹,二则是示软。
毋庸置疑,此时此刻当属后者。
蔺衡从未觉得有哪一刻像眼前这般难过。
他已经无暇去顾及衣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了,满心都只剩冰肌玉骨的心上人,以及那声回荡不止的‘夫君’。
慕裎莞尔一笑,茶香和殿内熏香交混,无疑又是一记重击攻向极力克制的国君大人。
“狗皇帝,感觉如何?”
蔺衡咬牙:“...........明知故问。”
闻言小祖宗笑得愈加灿烂,拖着薄到透明的素纱往床榻内一滚,字正腔圆的下达出今晚最残忍且没有之一的指令。
“不许要楚河汉界了,你,抱着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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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个屁。
整整一夜未眠的国君大人暗自腹诽。
他之前是想过慕裎会有某些丧心病狂的举动,但没想到小祖宗居然真的能丧心病狂到那种地步!
其行径简直是和把一个几乎渴死的人丢到火坑里烤等同恶劣。
不。
应该说比那更过分!
毕竟口渴只是生理上的不适,而蔺衡还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心理创伤。
“楞着干嘛呀,鞋丢这么远,我够得着?”
慕裎昨晚好梦一场,这会儿正无比惬意的歪在榻旁,一边欣赏晨初朝阳一边使唤着贴身近侍干活。
“小舅舅他们都快来了还瞎拾掇,要有这细致功夫,用在本太子身上该多好。那样的话,就不会每次都弄疼我了。”
“哎哟哟瞧我这记性,当皇帝的人嘛,清心寡欲,不越雷池,没经验那也是应该的。您瞧我说得在理么,陛下?”
棒极。
连嘲带讽还狠命戳心窝子。
惹得蔺衡差点没忍住给人按进怀里教训。
事实上............
他也确实没忍住。
国君大人三步并作两步,在慕裎反应过来前一把将他圈紧,而后唇瓣相覆,攻城略地般贪婪索取。
这吻切实来得太突然,小祖宗刚开始还象征性的抗拒一番,可逐渐理智随着真实想法跑偏。最后倒变得像是他对始作俑者依依不舍,眷恋不放似的。
半晌嬉闹结束,做太子的那个顶着张蕴绯脸颊抬眸一瞪。“呸!臭流氓!”
蔺衡气极反笑,索性大大方方把罪名认下来。
“孤今日就想做个昏君。”
“色令智昏的昏?”
慕裎牙尖嘴利,堵回话的同时还不忘往某国君伤口上撒盐。
“那陛下可得做好准备了,千万别再像昨晚那样,大冬日里爬起来冲三四回凉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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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和纪大将军的新年贺礼,比他俩出现的时间要早上半个时辰。
一袋济林斋的点心是给慕裎的,剩下两副胭脂鳢纹砚台归了蔺衡。
“不至于罢,才休五日年假而已,身子就虚得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廉溪琢啧啧有声,颇为惋惜的撇了自家大侄儿一眼。“唉,壮年不举几多愁啊。”
蔺衡:“.............”谁不举?
有凑热闹的事自然少不了太子殿下,慕裎含笑,一手一个拉人入席就座。“小舅舅,怀尘哥哥,新年好呀。”
怀、尘、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