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夏半信半疑的,方铎自习课不上来教他弹吉他说不耽误学习,他自己不耽误,就觉得方铎应该也不能,但仔细想想,方铎这人每天Jing神的要命,看不出来熬夜苦读的样子,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可事已至此,他总不能倒转时空去看看方铎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到底有没有因为教自己弹吉他耽误了学习。
方铎看许知夏的眼神基本就把他的心思猜测了个七七八八,只好再三保证他绝对只是卷纸没写完,不是因为没时间复习,甚至连要给许知夏看考试卷纸都提出来了。
“好。”许知夏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个提议。
刚刚还在说话的方铎一时收了声,半晌才说,“你还真是对我一点儿信任也没有啊。”
“此一时彼一时,”许知夏对方铎的提议非常感兴趣,“你记着拿给我看,要上课了,我先回去了。”
方铎看着三两步就消失在楼梯口的许知夏,撇撇嘴,转身也上了楼梯。
☆、24
24
考试已经结束了,成绩都登上了榜,许知夏对方铎的名次再不满意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往者不可谏。
但好在来者可追,许知夏自觉用了不可掩盖、不能含糊而过的严厉姿态,直白又认真地向方铎表明了他的态度,不论他这次退步的原因是什么,他也都希望方铎能如他所言的那样,在下次考试里重回他原本的位置上。
回到班里温小清还没醒,发下来的各科卷纸全都堆在许知夏那一面,也有零星的几张摊开铺在了他头上,把他埋进了里面,刚进教室门打远看上一眼,都找不到他人在哪儿。
许知夏去把卷纸从他头上扯下来,没特地放轻动作,温小清如他所料的那样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是睡得死死的没感觉到,还是困得扒不开眼皮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不管是因为哪个,结果都是一样的。许知夏把卷纸按照页码捋好,分成两份,他自己的那份用了订书钉在左侧订了三下,整整齐齐地摞在其他书上,温小清的那份则因为他不喜欢用订书钉,被许知夏从中间对折叠了一下,塞进了他的桌堂。
大概花了三天,年级主任到处巡查,各个班班主任几乎每节课都去自己班逮不好好听课的同学,整个高三才重新恢复了放假前那种紧张严肃的气氛。
许知夏很快又被题海埋没,偶尔上岸喘口气还不忘给温小清看功课,体委见了还打趣说许知夏对温小清像是在带孩子。
至于看方铎理综卷纸到底有没有答完这件事已经要被许知夏抛之脑后了。
方铎揣着卷纸来给许知夏看的时候,许知夏假装镇定地翻来覆去看了两遍,还状似认真地检查对比了一番,这才对方铎点点头,其实心里却在嘀咕,幸好没让方铎发现自己忘了,不然又要被记好久。
方铎最近也很忙,他其实是那种天赋型选手,随便研究两道题找到这种题的通常解法儿,下次遇到不用怎么仔细研究就能从字里行间找到题眼,当然,也有遇到过看不出解法儿的题,通常这种时候他就会跳过,直接放弃。
十月月考的退步他早有预料,本来就是靠天赋和技巧冲的分数,还挺长一段时间不做题也没怎么认真复习,本来就是三心二意地上着课,还把这三心二意都花在了艺术节上,他不退步才怪。
但他没想让许知夏把这个放在心上,他是清醒地让自己往下掉的,不是被迫向下走的。
可很多事情如果不是一路同行,没把最初的原因摆在明面上,到最后只能摊开给大家一起看结果的时候,就很难说清楚最初的动机和造成结果的原因是什么了。
所以许知夏的担心和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为了宽许知夏的心,他只能尽力走回去,让他知道自己是跳下来玩儿的,不是不得已被拉下来的。
方铎把理综卷纸带回班的时候,郑欢正坐在他椅子上小声地和他后桌讨论什么,课间教室一半的人都趴到了桌子上补交,另一半人有看书做卷纸的,也有小声聊天吃东西的,他还记得刚上高中的时候,一下课班里就闹哄哄的,几十个高中生而已,却堪比最热闹时候的菜市场,嘈杂极了。
方铎径直走回座位拍拍郑欢示意他换个位置,郑欢头也不回地站起来还在和后桌说着话,方铎坐近了听到他们在讨论物理题,随手捡起桌子上的笔开始写他自己圈出来但还没看完的题型。
后面悉悉索索一阵子,安静下来,郑欢回座位前瞄了一眼,发现方铎在做题,生出些惊奇来,难道是黑板旁边挂着的天数每天都在减少的倒计时牌子让方铎生出了紧迫感吗,怎么他最近这么用功?
“嘶——”郑欢奇怪道:“哥你最近很爱学习啊,有问题,白姨答应你什么了你这么用功?”
方铎正卡在一个地方弄不懂,头也不抬地说,“等白女士激励我学习,估计我已经到要被强制退学的地步了。”
“那你这是——?”
“啊,”还是弄不懂,估计得去问老师,有点烦,方铎把笔一扔,抓了两把头发,语气不明地说,“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