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夏很给面子地摇摇头,温小清做出也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唯有方铎一脚搭在他椅子上,抱着“我看看你还能怎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心态,做好了随时踹人的准备。
郑欢很大胆地直接无视了方铎,略带嘲笑意味地给许知夏和温小清解释道:“他根本就不写解题步骤,明明他每次结果都是对的,步骤也都会知道怎么写,就是不写全,用老李头的话说就是白给的分都不稀罕要。”
郑欢说完还转头给方铎竖了个大拇指,“铎哥,头铁。”
温小清咧嘴想笑,但又觉得自己的情况好像更惨,实在是笑不出来,只好感叹道:“这就是你们天才的烦恼吗?”
“你都说了天才嘛,”方铎浑不在意地说,“总得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这下许知夏也笑了,什么有点不一样的地方啊,分明就是又懒得写又没抓好重点。
几个人笑笑闹闹的没觉得过了多久,老板娘就把菜上齐了。
糖醋里脊,香辣rou丝,焗盐鸡,红烧鱼,不多不少就四道菜,摆了小餐桌满满一桌子。
许知夏和方铎把老板娘上来的米饭递过来,他们点的东西就上齐了。
虽说是每人点了一道菜,但也是爱吃哪个吃哪个,没那么多讲究。吃了一会儿方铎发现许知夏的筷子就没往红烧鱼的盘子里伸过,他偏头问许知夏:“你怎么不吃鱼啊?”
在座的温小清和郑欢因为夹菜,筷子已经在红烧鱼的盘子上打过一次架了,因此温小清头也没抬就知道方铎问的是许知夏。
“知夏不吃鱼。”
“啊?”方铎显然没想到这个情况,他愣了一下,然后皱起了眉头,“那我刚才点菜你怎么不说,我换个菜点啊。”
“没事,”许知夏不觉得有什么,总不能因为他不爱吃鱼就让别人陪他不吃吧,“我也不是不能吃。”
“就是不太爱吃,”温小清把啃完的鸡骨头吐在餐巾纸上,抬头和方铎解释,“许知夏同学只是觉得鱼刺是个很麻烦的东西,所以不吃鱼。”
许知夏看着方铎递过来的询问的眼神,和他对视着说,“嗯,是这样。”
听到许知夏承认,方铎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总觉得这种小孩子一样的理由发生在许知夏身上好像不太应该,但想想因为睡不够就差点和他打起来的许知夏又觉得他身上什么都可能发生。
于是这顿饭的最终环节变成了方铎任劳任怨地给红烧鱼挑刺,然后把净rou送到许知夏的碗里,而许知夏想说的“其实我是因为被鱼刺卡过嗓子,所以就算挑了刺心理上也不太想吃”也因为方铎看他的眼神过于期待和诚恳,只好和鱼rou一起吞进了肚子里。
暑假补课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每到中午午休,教室里的风扇就嗡嗡作响,连带着人的脑子也晕晕乎乎不太清醒。
一般同学都会选择睡个午觉补充Jing力,但许知夏和温小清显然不在此列。
许知夏白天做卷纸,课间和晚上还要抽空给温小清和郑欢补数学,虽然说郑欢是顺带的,但许知夏还是尽职尽责地自学了他们理科生额外的知识点讲给郑欢听,而郑欢也因为许知夏知识点之间衔接过于顺畅还没发现这个问题。
但学习新的知识总是要付出时间的代价,许知夏理所当然地失去了原本的知识拓展——课外书阅读时间,于是只好从午休中抢占空闲。
而温小清则是因为他落下的知识实在是太多了,一边要走学校进度赶高三的课程,一边要听许知夏和郑欢他们的重点补前面的进度,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是放到从前他早就放弃了,什么成绩不成绩的,反正他也不在乎。
但是前些天做英语阅读的时候,郑欢问他想去哪里上大学,他也不知道,他就觉得随便哪里都可以,可郑欢接着说,要不然咱们考一个地方吧,虽然同一个大学不太可能了,但是咱们可以同城同区,还能在一块玩儿。
温小清心里清楚,他和郑欢的友情还没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的地步,郑欢只是看他做题做的太烦了,随便提提,想给他一个目标,让他再坚持坚持,但他听完这话之后就很想和许知夏考到一个地方。
一方面是因为许知夏太好了,在他身边温小清永远都能想干嘛干嘛,不会有大道理和小心机来绊住他,甚至还会在他站不稳的时候来拉他一把。
另一方面,虽然温小清平时不太靠谱,但他隐隐有感觉,许知夏可能会去一个远远的地方,不是地理上的距离,而是心理上,他会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样的话一旦分开,无论如何温小清都没办法再靠近他,许知夏自己一个人就太苦了。
所以他只好在炎炎夏日的教室内,一边呼吸着别人输出的二氧化碳,一边脑子晕晕地做题,每当他想停笔睡觉的时候,看到同桌的许知夏还在看书,就更不敢停笔了,知夏这种食物链顶端的天才还在学习,他这只小虾米停了就更追不上了。
许知夏是不知道温小清这些念头的,他只是觉得温小清最近学习很用功,有望在下次摸底考试中前进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