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久扬了扬眉:“你忘了吗,我是怎么到南风来的。”
曲宁:“……”
曲宁声音有点虚:“你母亲来过了?”
薄久嗯了一声,“你别害怕,她人挺好的,改天带你见见。”
曲宁欲哭无泪,手边的猫突然挣扎起来,薄久见状过来拎住:“你先去洗个澡,我想办法收拾一下我儿子。”
一连串的事情让曲宁已经麻了:“记得别给吃咸的……”
薄久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是不会养不会照顾?”
曲宁脸色一红,恼羞成怒道:“你快去。”
薄久拎着毛团子果真抬起了脚,一边倒退还一边朝他晃了晃,小猫崽子夹着尾巴,耳朵都成了飞机状。
曲宁没忍住嘴角弯了弯,待他出去,才长叹了一口气。
疾步走向衣帽间,果不其然看见小保险箱大敞着,薄久倒是规矩,除了画集根本没有动别的东西,但别的东西也没画集这么有冲击力就是了……
都是些杂七杂八的奖和小玩意儿,就是助听器现在也在他的包里。
曲宁目光谨慎,半跪下来看着箱子好好的合上,又再三调试了一下,确认打不开才起身朝卧室走去。
这个澡,一洗就是半个小时。
他头发长,就爱干净,工序就有些繁琐,待到吹头发的时候又看见架子上一摆的“护发素”,脸色又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唉……薄久。
眼睛一扫,动作便是一顿。
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薄久的卫生间就出现了许多东西。
除了他被归纳整齐的发绳,还有一些他不认识的……
沐浴露?……还有香水……须后水……
薄久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最近好像又买了好多衣服……
曲宁边吹头发边发呆,耳边只有风声没有吹筒的声音,过了会放下东西,猛地就顿悟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又是半晌的凝滞。
一个粗糙的以前连沐浴露都嫌香的男人,现在这么Jing致……再想起以前的一些小细节,不由得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薄久是不是害怕自己嫌弃他啊?
想到这曲宁就站不住了,他推开浴室的门,下意识朝沙发床看去,没找着人,才想起来床已经被那位拉走了。
眼睛又一转,整个人蓦的从脚底熟到了耳朵根。
薄久一手拿着书,一手还捏着不知从何处揪的一根羽毛摆弄,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睡在了大床一侧。
他睡在这张床上觉得床太大,骤然多了个主人就立马显得小了起来。
薄久比他更适配这张床。
曲宁哪好意思赶人,毕竟这说到底是薄久的家薄久的东西。
他脚步踌躇着走上前:“外面沙发……”
“想都别想,上次睡一晚上我就腰酸背痛。”
曲宁艰难道:“我的意思是我去……”
薄久这才抬眼:“我送上床你都不要啊?”
曲宁:“!”
放过他吧!
“开玩笑的,”薄久突然一笑,画风一转道,“给你留了大半边呢,都是男人,你一时半会不接受我就当我是个大摆件,秋天这么冷,我还会自动发热呢。”
曲宁:你干脆说暖床算了!
什么事儿遇到了眼前这个人,都好像往脱缰野马的方向直去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另一边正要掀开被子,却骤然被吓了一跳。
一直漂亮的灰色长毛狸花从被子上窜了出来,追着薄久手中的羽毛,因为太瘦小刚才完全没有被察觉。
曲宁忍了又忍,还是道:“流浪猫带回家要洗澡清理——”
“我知道啊,我这不刚才洗完就伺候它了吗,你爱干净,我刚才按着它好一顿冲,这小东西看着小,其实三四个月大了,在外流浪养了一身腱子rou张牙舞爪的,今天怕是饿虚了,你别说咱们的小土猫就是皮实。”薄久语带邀功。
曲宁缓缓松了一下鼻息。
他谨慎的上床,刚靠在床边,就感受到旁边一道不可忽视的视线,他转头,收获了一对亮晶晶的眼神。
“小蜗宁,上次躺一张床,还是在学生宿舍的时候吧?你那时候可比现在害羞多了,稍微动一动就脸红的不行——”
“薄久!”
“喵!”
曲宁:“……”
薄久:“真是爹的乖儿子,不枉爹伺候你。”
曲宁无奈看他:“你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我哪敢啊,我这不是好好听着呢,”薄久揉了两把猫头,茸炸炸的,“但听归听,我有自己的判断,以后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瞒着我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你心底真正在想些什么。”
说到这里薄久突然靠近,语气低沉又暧昧:“我总算是快把你摸清楚了,你之前不是告诉过我你的一些心理想法吗?照你说的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