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英国这个季节很不好呢,每次夏天去都被热得不行,旅馆居然没有空调!天亮得也早,总觉得一天到晚都是白天……”自称九十九由基的女性自然地抱怨起来。
这个距离感也和悟不相上下。
“我平时住在日本……我听过你的名字,也听悟提过你。”诺德也只能这样说。
“是吗?说了什么?”九十九饶有兴趣地问,“嘛我回来有一半也是因为五条拜托我啦,他有和你说为什么要我给他代班吗?真是的!这种理由我也是第一次听到,真是超任性!哈哈哈!”
说着她拍着腿大笑起来,诺德一时间不知道该接上哪句话。
“那么是什么理由?”诺德试着问,“无论是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代他表示感谢,悟现在有些……别的事情。对了,一开始你想问我什么?”
“嗯嗯?啊,那个问题就算了啦。所以他没和你说吗?由我来说有点微妙啦~”九十九摆着手,“他说他忙到没空约会了要我给他代班,哈哈哈,真有人能理直气壮对同事说出这种话吗?不过我算不算五条的同事呢——噢,对了,我是知道的哦,那个‘别的事’。”
长发的女性向后躺在车座上,毫无顾忌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嘛,我和五条悟的关系没有好到会因为他当天跑回日本啦,我回来也是因为那件事。”九十九伸出食指点着,“夏油——我和他也算有点渊源吧,好久没听到他的名字了……还真有点心情微妙。”
“我听说他是悟的同期……而且叛逃了。”
“就这些?”
“就这些。”
“哈啊——”九十九由基夸张地叹了口气,“那于情于理我都是了解前因后果现在正好撞上来应该和你说明的闲人,对吗?”
“九十九小姐没有这样做的义务,当然,如果你愿意的话。”诺德点头致意。
“……唔,”这一位看起来的确很闲的特级咒术师,摸着下巴思索一会,开口说,“我觉得也行,我也不想听那边一群老头子Yin谋论加相互指责吵来吵去嘛,不过我们先来讨论一个问题吧!正好你不是咒术师,能来点外部视角——”
九十九兴致勃勃地说着。
从社交距离上来说,除了悟之外,诺德并不常和这个类型的人接触,但在另一个领域,他的确认识一些有时会这样交流,只关心理论而忽视其他一切的……
同行。
“五条是很典型的咒术师嘛,整天四处奔波忙到脚不沾地处理咒灵。他是最强,所以是规格外啦,其他咒术师可是得冒着生命危险做这件事的,你觉得这份工作怎么样?”九十九问着。
“怎么样……”诺德保守地回答,“像是警察一样必要而繁重的工作?”
“……嗯、?!”九十九由基一脸纠结,“这个说法好像对又好像不对——总觉得很奇怪!总之,比起那样的对症治疗,我信奉的是对因治疗啦。咒灵是永远处理不完的,解决了这一批还会有下一批,不应该把生命花费在永无止境的重复劳动上嘛,你说对吧?”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是一位在寻找使犯罪消失的方法的咒术师?”诺德简单总结着。
“使犯罪消失?呃,也对吧,毕竟一般社会也在做这件事,司法和福利……哎呀所以说那个说法总觉得很奇怪!我要被你的比喻带跑了啦!”九十九大声地抱怨着。
“很抱歉。”魔法师礼貌地说。
“嘛总之,”九十九摊手,“咒术界有更清晰的因果循环啦。咒力来自负面情绪,咒灵诞生自普通人外溢的咒力,咒术师的咒力不会外溢,因此他们不会导致咒灵的产生,也可以运用咒力祓除咒力。然后呢——”
她顿了顿。
“我在十年前和夏油也讨论过这件事,大概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他产生了一个想法——”九十九眨了眨眼,“杀掉世界上所有的普通人,这样就可以消灭咒灵。他以此为目标叛变了。”
“是吗。之后呢?”
“哇噢,多给点反应嘛。”九十九由基失望地说。
“鉴于他显然没有成功,之后他死了,是吗?”诺德试着多给出一些反应。
“……对另外那部分给点反应嘛。”九十九头痛地揉了揉脑袋,“嘛,简单来说是这样没错,身为拥有咒灵Cao术这样千年不遇术式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成为了十恶不赦的诅咒师,最后在去年袭击高专时,被五条悟杀死了。”
“……这样。悟和他关系好吗?”
“比和任何人都要好,听说是这样。”九十九事不关己地表示,“我和他们两个接触都不多啦,我平时也不在日本。”
“那么,你是因为把夏油引到了极端的道路上,因此感到愧疚吗?”想要知道的部分得到了解答,诺德顺着对方的意思,说起对话中的另一部分。
“……”有些冷淡地瞥开视线,九十九开口,“不,道路说到底都是自己选择的,我其实觉得他的方法也行得通,只是有点不切实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