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并不是她的眼睛,但是她也不介意为了迁就对方做出更加人性化的举动。然后她斟酌着说:“塞维恩……”
她想问“阿帕特干了什么”,但是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好措辞,这显得她对阿帕特可能会做的那些事情太过心知肚明了——不过也确实如此。伊丽莎白没法向对方解释她对阿帕特某些显然会让塞维恩受伤的行为的轻慢态度和她对塞维恩做出的种种承诺是否存在冲突,这是源于他们和人类的思维方式的不同:眼前这个人类显然会觉得那是矛盾的,因为人类的伴侣似乎有令自己的爱人远离危险和心碎的义务;但是对于伊丽莎白来说则并不是如此,她对她和塞维恩关系的定义近似于“捕食者与食物、以及长期的陪伴者”,在这种定义之下,她认为没必要把对方当成笼子里的金丝雀,也不必要去特意阻止阿帕特的某些暂时还未知的计划……但是尽管如此,伊丽莎白还是敏锐地认识到什么样的措辞可能会让对方受伤。
简单地说:于是她就不知道该怎样开口更加妥当了。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心态,至少在人类之中是很常见的:人们往往有做某些事情的勇气,但是却缺乏向别人承认自己做了那件事的勇气,所以断头台前往往会出现无数痛哭流涕地声称自己没有犯罪的囚犯。而作为另外一种跟人类有共同之处的智慧生物,伊丽莎白有的时候也会陷入这样的窠臼。
好在对方没有等她开口的意思。塞维恩默默地走上前来,张开双臂拥抱了伊丽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