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听缓缓地抬头,眼泪汹涌而出,“小江言酌怎么那么难啊。”
江言酌看着男孩子哭得鼻尖都红了,杏眼好似成了泉眼,任由水汩汩地流淌,他嗓子微哑,安抚道:“听听,那些事都过去了。一直没跟你提过,就是怕你心疼。有你在,我现在很幸福。我只想好好珍惜你,和你过好每一天。”
听着他低沉温柔的声音,秦听的眼泪依然没有止住的趋势:“明明是你的伤心事,怎么反过来要安慰我。”
江言酌颓然又无奈地说:“别哭了,宝贝,哭得我心都碎了,我也不能过去抱着你。”
秦听用手掌抹了抹眼泪,认真说道:“我再也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江言酌笑着说:“有你在我身边的那刻起,你一直就没让别人欺负过我。”
江言酌语气越温柔,秦听的心就约发痛:“宴会厅那次我真是下手太轻了。”
江言酌:“没事,欺负过我的人我也报复回去了。现在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任何关系。我只想和你一个人有关系。”
秦听忽然笑了,他抬头说道:“那可能不大行。”
江言酌看着男孩子破涕为笑,心情也逐渐明媚了起来,他笑着发问:“哪里不行。”
秦听轻声说:“从此以后你就是钱大有先生的好大鹅,我就是好二鹅。诶,我称呼属实这有点绕口。”
江言酌的笑容凝固了,一时间五味杂陈,不安,惊喜,茫然与兴奋交织着。
秦听难得见他的脸上也会有如此多复杂的表情,撑着下巴欣赏他。
江言酌艰涩地开口:“你就这么跟家里就这么出柜了,有没有挨批评。”
秦听摇头:“不会,我爸很尊重我的选择,我们谈了一路与你有关的事情,该讲的都讲清楚了。因为我跟他说了你会是陪我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他会是陪他走到最后的那个人。
*
秦听这几天跟着钱大有天南海北地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路上,尤其是今天进山以后,手机的信号时好时坏。
消息发不出去,电话也打不通。还好他事先和江言酌报备过这种情况。
钱大有的老家在梅友县的乌此山。
他作为山里第一批走出来的大学生。出于对家乡的深厚感情,钱大有自从富裕之后,也努力回馈家乡,路也帮修,桥也帮建,学校也帮重新翻修。
可受自然条件,地理位置特殊等因素限制,信号基站属实难以覆盖到全部。
在行驶的车上等信号就跟拆盲盒一样,惊喜一阵一阵的。
信号突然有的那一刻,他刚和江言酌打完电话报平安,陈子凡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陈子凡:忽然想起你今天要进山,手机没信号。难怪江言酌会逮着我问了好多稀奇古怪的问题。]
秦听好奇地问他:[他问你什么啦。]
[陈子凡:他问你是不是总受伤。]
秦听疑惑,刚才江言酌跟他打电话时,也没听他提过啊,他询问陈子凡:[那你怎么回答的啊。]
[陈子凡:我实话实说了,你的确是易受伤体质啊。]
[陈子凡:我还说你是个小倒霉蛋,风扇掉下来差点砸到你,咱寝的热水壶总在你身边炸开,下个寝室床的台阶也会崴到脚……]
秦听摸了摸鼻子,开玩笑道:[咳,咋还全说了呢,岂不是显得我太过倒霉。万一把他吓跑,我就没男朋友了啊。]
那些不过是设定下违规的惩罚而已,不痛不痒。但江言酌毕竟曾亲眼看过,好端端的烧烤架子往他身上砸。如今跟他说这些,他岂不是也要陷入紧张的情绪里。
[陈子凡:啧,笨蛋,这样就更能激发他对你的保护欲啊。让他知道你身娇体弱易受伤,让他知道你需要男人的保护。]
[秦听:我竟然无法反驳。]
*
江言酌最近被人盯上了。
秦听这些天不在家,江言酌也不愿意回去。他一个习惯独处的人,竟忽然受不了孤寂的滋味。家里的床上都是秦听的味道,他每次都想他想的难以入睡。
因此,他这些天一直住在公司。
盯上他的这个人起初是会给他发莫名其妙的消息,谈及的都是关于江家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
可江言酌自知跟这人没什么好说的,从没回过他,拉黑后这人又换联系方式继续sao扰,只想求他见面细谈。甚至还想来公司堵他,但每次被拒之门外,连他影子都没见过。
不过,今天这个人貌似加重了见面的筹码。他准确地捏住了江言酌的软肋。
江言酌望着手机里的那条短信,眸色晦暗不明,短信上写着:“你知道现在的秦听,其实本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第54章
晨曦初露, 老人颤巍巍地提着篮子在院子里摘菜,那翠绿色的菜叶上还有滚动着的水珠。
门吱呀的响起,她扭头看见穿着黑色冲锋衣的男孩子从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