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引导舆论,让别人嘲笑我卖身,被包养,当年南柯被人戳着脊梁骨骂□□的时候,被当面问多少钱一晚的时候的感觉,你现在有没有一点感同身受了呢?”
靳邵之苍白的嘴唇轻颤着,盖在床被下的两双手紧紧握住了雪白的床单。
他曾经无数次的在季南柯面前装柔弱装可怜,却难得像这次一样正在露出脆弱的模样。
季南柯看着,只觉得通体舒畅,“靳先生问我开不开心,我也想问问靳先生,当时让人对我人身攻击荡.妇羞辱的时候,是不是很开心?”
“我不是,”靳邵之下意识的否认,他抬起头,双眼失神的落在季南柯脸上,“我也很难受,真的很难受。”
他明明是伤害人的那一个……靳邵之双眼布满了血丝,当年他锻造了一个Jing美的牢笼,逼迫着深陷泥潭的金丝雀不得不自己走进这个笼子里。
他以为自己会很开心,但其实并不是。
牢笼里里外外都是刺,刺伤了季南柯,也刺伤了他自己。
“真是可笑,”季南柯轻嗤,“邪恶的施暴者说自己也很难受,靳邵之,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
“对不起,南柯,对不起,”那些妄想永远隐瞒的事被□□裸的摊开在眼前,靳邵之从来没有这么慌过,“当年的事是我做的太过分,因为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
“太喜欢我?喜欢到让我社会性死亡?”季南柯觉得十分好笑,“靳邵之,你造谣我,欺辱我,利用患有抑郁症的女同学让我在学校里彻底呆不下去,不得不休学成了你笼子里的一只鸟,你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太喜欢我?”
“那很抱歉,你的喜欢要人命,我承受不起。”
靳邵之觉得整颗心像是被狠狠揪在了一起,疼的他喘不上气来,“南柯,我知道我当时做的事情是错的,大错特错,我甚至都不知道我后不后悔,但是我没有骗你,那个时候我看着你,跟你一起陷进泥潭。”
“我怎么会开心呢?”他苦笑,“我当时一直想,你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示弱呢,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那还真是抱歉了,让靳先生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那张艳丽的脸上满含讥讽,季南柯用无比畅快的语气道:“但是我很开心。”
一字一句,锥心刺骨。
靳邵之整张脸都没了血色,“你对我难道就没有半分感情?”他咬紧了牙,颤声问道。
那双失了神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季南柯,仿佛是想从他脸上寻找到破绽。
但结果注定让靳邵之失望。
季南柯眨了一下眼睛,缓缓笑道:“没有。”
有没有动过情其实季南柯也不清楚,他倒是确实喜欢靳邵之的身体,但现在他也十分喜欢看对方痛苦的样子。
“靳先生,你除了好Cao一点,还有哪点值得我喜欢呢?”他满是恶意的问。
靳邵之脸色越发的苍白,他逃避一般的闭上了眼,浓密的睫毛抖动着,看上去狼狈又可怜,“季南柯,”这是季南柯印象中,对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自己的名字,“我放弃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靳邵之似乎能听到心在滴血的声音。
曾经的那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做错就是做错,他可以接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但是他不能接受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他像只狗一样凑上去,到头来还是得不到对方半点爱意。
“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个□□,我他妈是个被人玩烂了的烂货,好,我受着,但是季南柯,就算是当年的我,也没有放出半点实质性对你不利的东西。”
靳邵之双目充血,苍白的嘴唇也被咬出了血丝,“口述无凭的造谣可以随时推翻。”
季南柯听着他的话,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愤怒,“靳先生心里强大手段高明,肯定不是当时的南柯能比的,”他脸上已然没了笑容,冷冽的像是一把华丽Jing美的锻刀,“你觉得不公平吗?先加害的人有什么资格觉得不公平呢?”
“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靳邵之的鼻尖也泛起了红,“我就是个混蛋。”
他的声音比之前还要颤,血红的眼尾似乎也带上了shi意,“一直以来都是我在纠缠你,你是不是也觉得烦得很?如果我放过你,你会没那么讨厌我吗?”
“你确定吗?”季南柯将手肘撑到病床上,整个人离得他更近,“只要你说了,那就永远不可能再有机会。”
靳邵之很清楚他说的机会是什么,他看着对方近在咫尺的脸,终于忍不住紧紧握住他的手,“我不,我后悔了,我永远不会放过你。”
“季南柯,我们天生一对,就该互相折磨。”
“我凭什么跟你互相折磨?”季南柯嘲弄一笑,甩开他的手,“靳邵之,这话应该我来说,我们分手了。”
“我不允许!”靳邵之这一次直接抱紧了他整个人,“你不能这样,南柯,”落下的眼泪打shi了季南柯薄薄的衬衣,靳邵之低声道:“你不能连改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