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江阮不太想去,但暂时没有合适的戏可以接,谢时屿那部电影,一时半会还不开机,他不能一直闷在家里,失控自.杀,他明年就不能跟谢时屿一起去电影节了,他还想跟他一起走红毯。
他现在躯体症状还能忍受,头疼恶心,这些年一直这样,早就习惯了,他在谢时屿身边,也不怎么失眠。
就是想死的念头刻在脑子里,如影随形,怎么也忘不掉。
有时候觉得害怕,他明明那么爱谢时屿,想跟他过一辈子,想等到老了以后,还可以跟他一起回头去看拍过的那些电影,可他仍然很想死,对自己无能为力。
“选秀?在哪儿录?”谢时屿蹙了下眉,问他。
江阮小声说:“就在燕宁。”
“那还行。”谢时屿眉头稍微舒展开。
他电影片场选址就在燕宁,江阮要是不在在这边录综艺,离他太远,他总是隐隐地不太放心。
他摸到江阮冰凉的手心,感觉他指尖还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不像是情.事激烈弄的。
有点想带他去医院看看,但每次他稍微有开口的苗头,江阮就岔开话题。
他搂着江阮看了会儿剧本,等酒店送餐过来,就起身拉他去吃饭。
回到燕宁后,谢时屿本来想叫江阮跟他一起住,但是江阮说想要回家,他也没办法阻拦他,只能放他走,送江阮到楼下,江阮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谢时屿突然拽了一把他的手腕。
江阮茫然地回过头。
“晚上我来接你,”谢时屿指腹蹭了下他手心,眼中藏着笑,“宝宝,陪我待一会儿。”
“……好。”江阮答应他。
等谢时屿走了,江阮回家睡了一觉,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几个月没回过家,闻到卧室都是一股灰尘味,他让徐小舟提前找人来收拾过,但卧室他一直锁着,除他之外没人能进得来。
他耳根微红,先去把墙上的海报都取下来收好,放在床底的行李箱里,万一谢时屿哪天过来,再被看到,他真的想死。
谢时屿把那台笔记本还给了他,但江阮都没有勇气再去打开了,他不知道谢时屿看见了什么,也可能都看到了,甚至连发生图的账号,他也没敢再登录。
那只玄凤鹦鹉在洛新那边养了一段时间以后,江阮也不好一直麻烦他,而且洛新也不是每天在家,小鹦鹉需要有人陪着,恰好曹老师平常就挺爱这些鸟雀,他就送去了那边。
傍晚收拾完家,街边随意吃了点东西,他就过去看望了一下老师跟师母。
他讪讪地说起了跟谢时屿的事,还以为会被骂,结果并没有,曹平安早就在网上看到了不少消息,知道当年都拦不住,现在更不可能,虽然还是不太待见谢时屿,但也没办法。
“那你……”曹平安跟他说起这个,还挺不自在,“现在跟他住一起?”
“……还没。”江阮轻声说。
他差点坐牢,那年捅江睿的那一刀,还有落到他身上的拳脚,胸骨肩胛多处骨折,脏器损伤……至少已经构成轻伤二级,如果不是曹平安四处奔走,说服江睿撤诉跟他调解,不知道会是几年,但肯定要判.刑。
一旦留下案底,就全都毁了,曹平安害怕的就是这个。
江阮成绩还那么好,是燕宁一中的状元,父母又都是演员导演,虽然去世多年,但拎出来哪个都是噱头。
他唯恐有人借此来攻击江阮,真相有时并不那么重要,他为什么对江睿动手,他是杀了人还是伤了人,江阮想要解释,就要血淋淋地再亲手剖开一遍,伤口翻出来,才能看到他的真实。
至于怎么重新愈合,是余下一生里,他自己的事。
江阮当时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再见到谢时屿,说不定谢时屿还会恨他,几次自.杀,想死却又没对自己下狠手,只是觉得要是死了,连老师都对不起。
不过,他没跟曹平安提过生病的事,高三毕业那段时间,出院后曹平安问起,他说是太累了,去吊了几天葡萄糖。
江阮待到晚上九点半,然后才回家,路上下了雪,他快走到楼下时,远远瞥见熟悉的车影,车灯也亮着,他走过去屈起指节敲了下车窗,谢时屿一怔,帮他推开车门,“还以为你在家。”
“我去曹老师那边了,好久没去看他。”江阮上车后,凑过去跟他接了个吻,卧蚕柔软,眼睛都是笑意。
谢时屿白天去盯着剧组那边拍了点空镜,还没吃饭,就来找他,江阮陪他去餐厅吃东西,谢时屿给他买了一小碗冰粉,余光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色,江阮低头嗦冰粉,吃完就放下了勺子。
“阮阮,明天要不要跟我去公司?”谢时屿喂了他一块糖醋里脊。
江阮签到他这边之后,还没有去过他的公司,中间一直忙着拍戏,听到谢时屿提起,就点了下头,“好。”
谢时屿出道一年左右就独立出工作室,然后前年开了家娱乐公司,一开始规模不算大,但现在已经在业内算是知名,他这边给艺人的待遇好,通告不苛刻,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