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爷子温和地应了一声:“嗯?”
“你说你以前这样多好啊,你看我们不是能静下心来好好说话吗?”殷晏说,“以前你非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讨人嫌,害得我和我哥连你家的门都不敢进。”
说起这个话题,殷晏霎时来劲儿了,连哭也不哭了,连背也挺直了,他理直气壮地向他家老头子提建议,“以后改改你那臭脾气,就像刚才学习,这样我们的大家庭才会越来越幸福美满,懂了吗?”
话音落下,对面的殷老爷子突然不说话了,沉默了将近半分钟。
殷晏拿开手机看了看。
还在通话中。
“哈楼?”殷晏喊道,“老头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下一秒,对面猛然爆发出一阵怒喝声:“你这个目无尊长的臭小子!你还管起我来了?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是吧?谁给你的胆子!有时间就给我滚过来……”
殷晏吓了一跳,顿时如同火烧着了屁股似的,火急火燎地挂断了电话。
殷老爷子的怒喝声也戛然而止。
殷晏生怕殷老爷子打电话过来追着骂,熟练地把手机关了机。
做完这些,他才放下心来,轻轻拍着胸口。
Cao!
他家老头子生起气来还是这么吓人,隔着电话都能吓得他心肝直跳。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轻易对他家老头子提建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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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开学的日子,即使殷晏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告别了和他腻了好多天的柔软大床。
学校把时间安排得妥妥当当——学生们上午和中午报完名,下午的第二节 课开始上课。
殷回担心自己弟弟的状态不好,便提议陪殷晏一起去学校。
正好殷晏犯懒,有个可以跑腿的亲哥主动送上门来,他求之不得。
殷回开车。
殷晏坐在副驾驶位上,不想和殷回说话,也不想玩手机,眯缝着眼睛昏昏欲睡。
殷回瞥了眼自己弟弟困倦的表情,好笑地问道:“你不是整天整夜都躺在床上吗?还缺觉啊?”
殷晏打了个哈欠:“还是困。”
“困也别睡了!马上就到你学校了,打起Jing神来!”殷回故意拔高声量,“不然你越睡越想睡,懒虫就是这样形成的!”
在殷回充满了一股子鸡血味的喊声中,殷晏恹恹地哦了一声,可眯缝着的眼睛丝毫没有睁开的意思。
“……”殷回好不容易打起的鸡血迅速消失,他实在拿自己弟弟没办法,只好尴尬地转移话题,“话说回来,我找到一个朋友,他有途径解开你脖子上的项圈,我和他约了下周六见面,到时候记得把时间空出来。”
殷晏恹恹地说了声好。
“那么紧的项圈戴在脖子上,你也不嫌勒。”殷回啧了一声,等红绿灯时,下意识朝殷晏脖子看去,登时一愣,“你脖子上的项圈呢?”
这下殷晏的反应速度很快,立马睁开眼睛,伸手朝自己脖子摸去。
“Cao!”他噌的坐起来,“我的项圈呢!”
殷回问:“不是你自己解开的?”
“不是啊,钥匙都被宋长斯扔了,我怎么可能解得开它?”殷晏在自己脖子上左摸摸右摸摸,还是没有摸到熟悉的项圈。
他赶紧打开遮阳板,对着上面的镜子照了照。
只见他的脖子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只有他表情中的震惊在rou眼可见地增长。
“我的项圈呢!”殷晏焦急地扭头看向殷回,尽管知道脖子上已经什么都没有,可他的手还是摸着自己脖子,“哥,我的项圈不见了!”
殷回眼神复杂地看着殷晏。
“哥!”殷晏急成了热锅蚂蚁,“你说话啊!”
这时,前方黄灯亮起,殷回拉下手刹,缓缓启动了车子。
“看你这样,我一时半会儿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殷回满面愁容地叹了口气,“你都和宋长斯分手了,项圈留着也是累赘,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殷晏急道:“可是我不知道它落到哪里了!而且那个项圈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地解开。”
“你知道了又如何呢?你把它找回来了又如何呢?”殷回沉着脸问道,“你是要把它卖掉还是重新戴回脖子上?”
殷晏仿佛被刺中痛处,一下子没了声音。
殷回也很不高兴,抿着唇,一声不吭地开车。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象山高中正大门时,殷晏突然打破沉默地开了口:“哥,你把我送去上次那个公园吧。”
殷回似乎猜到了自己弟弟想要做什么,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不动声色地磨着后槽牙。
车子继续往前行驶,甚至隐隐有加速的迹象。
殷晏读懂了殷回的意思,脸色苍白地贴着座椅坐了一会儿,随即张了张嘴,低声恳求:“哥,我求你了,你送我过去吧。”
殷回感觉自己太阳xue旁的青筋突突直跳。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