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边言顿了片刻,“我同情您,却没法对您感同身受,同样的道理,沈纪州也没有义务要对您感同身受。”
“我和他没想过爱得多么轰轰烈烈,只要互相陪伴就够了,有没有人祝福、别人怎么看,对我们来说不重要。沈叔叔,我们不想跟您斗,也希望您不要把自己的态度强加到他身上。”
“如果您上网,就会知道祝福的声音远比嘲笑的多,这才是事实。”
沈云川半倚在石桌上,微低着头,指尖轻轻抵着眉心。
“你们都长大了......我那个从来不屑插手大洲事务的儿子,为了你居然敢和我抗衡,他这两年来下了不少功夫,除了扣押他,我确实拿他没办法了。现在时代也不同了,我管不了你们了......”
“不是时代不同了,是我们和你们不同。”陆边言说:“沈纪州比您坚定,比您更有勇气。沈叔叔,元旦马上要过去了,我现在想见他。”
沈云川愣了片刻。
他对自己儿子失望的同时,还有些欣慰,但更多的居然是羡慕。
他本就知道扣押沈纪州改变不了什么结果,但他还是这么做了,他不懂怎么对人好,不懂怎么留住人,这就是他和沈纪州的不同。
陆边言急匆匆往沈纪州所在的庭院赶,冒着满天飞雪,在石板路上留下结实的脚印。
寒气随着呼吸不断往胸腔内灌,他的脚步却没有半点迟疑,越跑越快。
才几日不见,他已经非常想念沈纪州了,一刻也等不及。
终于跑出园子,在庭院尽头,隔着满园枝头白雪,远远地看见了朝他看来的沈纪州。
他站在那里,黑色的毛呢大衣衬得身材修长,灰白的围巾因为走得太快有些松散的裹着脖颈,眉眼被凌乱的碎发半掩着。
远远的,陆边言就看到了他眼尾赤红,连带着呼吸都有些紊乱。陆边言心口一颤,酸意瞬间漫了上来,大步冲他展开的双臂跑去,被沈纪州抱了个满怀。
“沈纪州。”陆边言搂紧他,“你眼睛怎么红了。”
陆边言喘着气,搂着沈纪州腰的手臂越收越紧,他听见沈纪州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带着温热的气息:“我听说你来了,有些惊喜,跑得快了些。”
“傻不傻啊,我都来了,还跑什么。”陆边言松开他,抬眸和他对视,“今天是元旦,说好要一起过的,我又不会反悔。”
沈纪州揉他的头发,半晌没说话,陆边言能看出他压着很重的情绪,心里也疼得紧,“想我么?”
沈纪州勾起他的下巴,在唇上亲了下,声音有些哑,“想。”
他露出满足的笑,抬起下巴继续在沈纪州唇上蹭了会儿,哼哼唧唧:“小朋友还没吃晚饭,饿了。”
沈纪州看着他一身风尘和疲惫,却弯着好看的笑眼,像是尝到一点甜头就忘了来程路上呼啸的风雪,心软得一塌糊涂,“好,我订了酒店,晚上吃烛光晚餐。”
“不点蜡烛,太矫情了。”陆边言把五指挤到他指缝里,收紧扣住,在一旁侍仆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离开了庄园,从头到尾没提及一句旁人。
在酒店吃完晚餐,两人相拥靠在全景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看着里昂雪夜中繁华的夜市。
“我有礼物要给你。”
“什么?”
陆边言神神秘秘地从身后掏出个盒子,“把手给我。”
沈纪州目光落在盒子内那对铂金腕表上,笑着把手递给他,看着陆边言取出其中一只,笨拙又小心翼翼地替他戴上,“手表代表一见钟情,但这款表的寓意是青梅竹马,我觉得咱俩戴正好合适。”
别扭地说完,没听到回应,陆边言脸都热了,羞臊地睨向沈纪州,“难道你不觉得么?”
沈纪州目光就没从小朋友的脸上移开过,满心都在想他小朋友怎么这么可爱,他笑了:“嗯,青梅竹马,日久生情,最适合我们。”
陆边言红着脸,心说这还差不多,就见沈纪州取出剩下那只,握起他的手,温柔地替他戴好,然后将他搂入怀里。
“言言,我爱你...”沈纪州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下,“我会一直爱你。”
陆边言一愣,脸更红了,缩在他怀里,视线飘忽不定地看着窗外,“......干嘛突然说这个。”
沈纪州揉着他的软发,垂眸看着小朋友闪躲的长睫,“想说的太多了,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话,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又不够表达......那种感觉,是一想到相爱的一辈子只有短短几十年,就会觉得难过的地步。”
沈纪州从小就是个不爱表达的人,更不会把自己的情感展露出来。所以哪怕只说只言片语,陆边言都能感受到他铺天盖地的爱意,那种隐忍克制到骨子里的爱。
他情绪被撩拨地汹涌起来,回头勾住沈纪州的脖颈,将人压到身下,重重地吻了上去。
沈纪州感受着他的呼吸,手心兜住他的后脑,曲起腿将人拢在腰腹间,“陆边言...”
陆边言稍微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