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稍微错开一点,他看见了顾长浥的发旋。
他毫不相干地想:除了自己,还能有多少人看见顾长浥的发旋?他们谁也想不到吧,呼风唤雨的顾长浥,有两个可爱的小发旋并在一起。
只不过那样宽的一张肩背,单是俯视下去就让人联想到猎杀。
他的腰被顾长浥温柔地捧着,就像是被猛虎圈在口下的羔羊。
没多久,姜颂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反手扒着门边,竭力让自己不要因为颤抖而脱力跌倒。
“长、长浥……”算上前两次,姜颂这辈子都没弄得这么勤过,很快就受不住了,“你别……”
他咬着下嘴唇,后面的话也渐渐变成了呜咽。
到了后面他还能勉强站住,基本全仰仗顾长浥的一双手撑着。
“长、唔……”姜颂抓着他的手发,想稍微把他拉开。
但是已经晚了。
姜颂气喘吁吁的,打着哆嗦往地上栽,被顾长浥一把捞住。
顾长浥单手把他护在怀里,慢慢顺着背,“放松。”
姜颂脑子里基本一片空白,顾长浥让他放松他就放松,连自己被抱起来也无知无觉。
但是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让他下意识地搂住顾长浥的肩膀。
顾长浥擦了嘴,抱着姜颂往书房走。
姜颂等着那一阵眩晕过去,一抬眼竟然是填着笔墨纸砚的多宝格子。
他有点不好意思看顾长浥,只是抓着自己的裤腰,“你去漱漱口。”
话一出嘴他又觉得不妥,“我帮你洗。”
说完他脸更红了,好像怎么说都不太对。
顾长浥轻轻顺着他的眉骨摸,“不紧张,我在这儿,什么都不用担心。”
姜颂的心跳得“咚咚”的,“我知道,我不担心。”
刚说完他就看见顾长浥把自己的腰带也解了。
他这次改成去捂顾长浥的腰带,“不行,我不能……”
顾长浥的动作停下来,“为什么不行?”
“我……”姜颂不肯说自己不行,咽了咽口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哪种关系?”顾长浥耐心地看着他,“你喜欢女人?”
“不是。”姜颂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
“那是因为什么不行?”顾长浥用手背给他揩脸上的汗。
“你以后……”姜颂支支吾吾的,“你以后……”
顾长浥很平静地看着他,姜颂却莫名不敢说了。
“你不能对我负责任?”顾长浥凑在他耳边轻轻问他,拂来的气息带起一阵战栗。
姜颂浑身紧绷,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又有感觉了。
他弓着腰,欲盖弥彰。
“我说过很多次,不用对我负责任。”顾长浥稍微撤开一点,把腰带抽走了。
姜颂不知道该做什么,有些茫然地硬在一边。
等他稍微缓过一点神来,两个人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
“但是……”姜颂话还没出口就被咬断了,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多宝格的框架。
因为他的腰又被掐住了。
姜颂扭身向下看,不相信人身上能长出这种东西来,“你……”
他想了想,把脑子里最靠前的想法说出来:“……这不浪费吗?”
姜颂想着自己要是把顾长浥的天真给凿破了,先不说合不合人lun,起码就对不起造物。
“不浪费。”顾长浥这时候还挺镇静,居然从桌子上挑出来一枚印,仔细吃了朱砂印泥,端端正正地揿在姜颂身上。
“你干什么了?”姜颂着急地扒着自己的身子看。
但他就算再柔韧,也看不见自己的后背正中。
那是巴掌大的一枚印。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就是气宇轩昂的一个“顾”字。
白蛋清似的窄腰,刚向上一展,就是灼灼的朱砂红。
“你怎么总瞎闹!”姜颂稍微侧了一下身,语气里除了一星半点的责备,大多是夹着紧张的无奈纵容。
“那你能让着我吗?”顾长浥咬着他的耳朵,把他按在了多宝格上。
姜颂终于觉出了有哪不对了,“为什么我站在前面?”
顾长浥在后面肯定笑了。
姜颂还要问,“不是……?”
他总也说不完话。
多宝格跟着他簌簌地抖。
他抓着鸡翅木的柱子,听见上面的青花瓷“喀啷喀啷”地响着。
“顾长浥!”姜颂低着头,眼睛飞快地红了。
“哐镲!”一只宋汝窑坠到地上,开花似的裂成了七八瓣。
有碎瓷片擦着姜颂的脚踝飞过去,留下一线鲜红。
他的腿/内侧滚烫滚烫的,跟着了火一样。
但是他又抑制不住地感到快活。
姜颂被撞得站不住,多宝格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