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刁钻,扭伤了他右手手腕。这实在不算什么大伤,但在他逃亡的路上,也足够致命了。
他抛下祝言仁与小赵不难过,更不后悔,此两个在路上只能是累赘,很可能三个人一齐被高燮阳抓回去,分别于天井里宰了。至于所有人的后果,他顾不上,也没本事掌握,那将是掩埋在滚滚洪流中的某个不值得一提的故事。
他跑的小心翼翼,碰见日本巡逻兵就要躲一会,且只能依靠两日前模糊的记忆判断车站的路途。彼时车开的大道,但他不敢走,只能迂回地在临近的小路或是田地里面绕。地上积满了泥水,脚伸进去□□要用上半天。于是,他也只能绕。凡此种种原因,及至将要天明了,他依旧是在一片疮痍满目的他乡,不时地会有日本车在大路上开过。
他本来拟着一天便可以逃出去,结果白日反而寸步难行,这一代的持枪日本兵要多过村子里的农户。他一点接近村子的机会都没有。他又渴又饿,塘子里的水面上还漂浮着死尸,他想也没想就扎进去要喝一口水。可他身子沉重异常,几乎一趴就没了意识。幸而,他脑袋完全闷进去的那一瞬间,一双手牢牢抓住了他。
祝言仁被敲门声震醒了,小赵宛如一只惊弓之鸟,“扑棱”一下坐了起来,看着门口,祝言仁搓了搓脸,下了床,将门打开了:“高旅长,这么早就来了?”
“是呀!”他很兴奋,张开手要与祝言仁拥抱。祝言仁忍下心中的恶心,将两只手搭在了他胳膊上算是回了个礼。却被他一拉,跌进了怀里。他抱着祝言仁摇晃了两下:“今天咱们要去剿……唉?那个…那个”他只把他们当成玩意,所以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便把只好将祝言仁松开,询问道:“你们那个大哥呢?”
“对,纪云呢?”小赵也扑棱了一下被子,颤颤巍巍地问祝言仁:“纪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