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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徐曦钊手持长鞭立在桃源前。一名身披铠甲的副将骑着高头大马从三万大军中走出,行至百米外,翻身下马,与徐曦钊招呼道:“徐老爷。”
徐曦钊冷冷一笑:“怎么你们就带这点人马也想犯我桃源。”
副将道:“珈蓝无意冒犯桃源,此行只为平定鬼族叛逆,恳请徐老爷能借一下道让我方大军过去。也恳请徐老爷能借天镜一用,平叛之后,必将完璧归赵。”
徐曦钊目光陡生寒意,手中长鞭一甩将那副将甩下马来:“好大的口气,不光想借道我桃源,竟还敢图谋我桃源至宝!叫宁长渊滚出来!”
军队自动分开一条路,宁长渊身披黄金铠甲,身负上邪神剑从中缓缓走出:“徐老爷。”
徐曦钊见了他便心中生厌,口吻不悦道:“长渊神君好大的派头,领这多兵马前来,看来今日老夫不得不献上天镜,让开条路来了!”
宁长渊耍皮惯了,顺杆就爬:“这样最好。”见徐曦钊脸色更难看,赶忙道,“徐老爷,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话音未落,就被徐曦钊抽了一鞭,这一鞭又狠又快,将他的头盔都抽了下来,脸上被甩出一条血痕。
身后将士见之刀枪并对,宁长渊爬起身,抬掌制止。
他啐出一口血沫:“徐老爷,鬼族许青轲叛乱,眼下只需桃源让开道来......”
徐曦钊冷嘲道:“你的意思是,我不肯让出这道,珈蓝就要把桃源与鬼族平罪论处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宁长渊发现自己和徐子陵他爹真是话不投机。
又是一鞭甩下,宁长渊这回有了防备,伸手抓住了鞭子。双方正暗中较劲时,徐曦钊一松手,宁长渊向后趔趄几步摔了个仰面朝天。三军之前,主将颜面尽失。
宁长渊也怒了,他站起身咬牙切齿道:“徐老爷,我本敬你是子陵的父亲——”
徐曦钊冷笑道:“那我还得谢谢我儿子不成。宁长渊,你不过就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平日里带坏我儿子不说,现在还敢打我桃源与天镜的主意。今日我把话撂在这儿,你们要想过桃源,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一股怒火从胸口烧了上来,逼红了他的眼眶,宁长渊眼中寒光迸射。上邪应声出鞘,被他牢牢攥在手心。
剑拔弩张之际,本躲在后头的徐子陵见状连忙冲了出来,劝解道:“冷静冷静!”他回头冲徐老爷道,“爹,不就借个道嘛,借就借嘛——”
徐老爷反手甩他一巴掌:“你懂什么你这个逆子!这时候还向着这个狗杂种说话!”
他眼神中的鄙夷刺痛了宁长渊,握剑的手臂青筋毕露,宁长渊强压下心头怒火,一字一顿道:“徐老爷,今日,你是让也得让,不让也得让!”
徐曦钊冷笑道:“就凭你一个杂种也敢在我桃源撒野!”
上邪神剑铮然响动,剑尖直指:“很好,得罪了,徐老爷!”
上邪神剑当头一喝,徐曦钊从怀里掏出天镜,折射之下锐利剑光反劈向宁长渊,将他从半空之中打下狠狠摔在地面。半跪在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天镜盛芒在前,三万兵马被刺的动弹不得。徐曦钊口中念动咒语,当时有人体内着火,燃烧起来。人马顿时慌乱一片。副将扶起宁长渊,口吻急道:“将军!”
宁长渊双目通红,盯着徐曦钊的方向,却被天镜刺的难以开眼。他大吼一声:“撤!”
“撤!”
“撤!”
三万兵马落荒而逃。
眼见徐老爷看准宁长渊的方向还要发力,徐子陵猛扑上去,天镜偏一下,一道电光在空地上炸开,哀嚎声四起。
徐子陵紧紧抱着天镜,不肯他爹再催动,徐老爷气的连踹他好几脚。踹的他浑身僵痛,腹部痉挛。眼见着人马跑的远了,徐子陵才肯松开。
徐老爷从他怀里夺过天镜,被徐子陵一把抱了腿:“爹,珈蓝只是要去逝川对付鬼族,我们干嘛不让道呢。再说了,把天镜借出去又不是不还回来了。”
徐老爷恶狠狠甩他一巴掌,扇的他两眼冒星,鼻血直流。徐老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的傻儿子道:“你懂什么!你真以为鬼族叛乱完全是因为许青轲蛮横凶暴吗!若非武帝那推心置腹的师兄弟从中作梗,许青轲何必棋行险招,被逼反叛!这些年武德殿里那位疯狂打压旧神,前段时间刚抄了邓家向所有人示威,就连堂堂天鹭山都被献了祭。许青轲一死,保不准下个就轮到桃源头上!你啊你!你如此糊涂,将来我怎么放心把桃源交到你手中啊!”言罢拂袖而去。
徐子陵的确听不懂其中利害关系,他只觉得他爹太过顽固,这事明明没他爹说的那样复杂。他摸摸被打得红肿的脸,火辣辣的,一碰到就忍不住呲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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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大军驻扎在桃源五里外。宁长渊与副将在营中巡视一圈,没人想到这才第一日就吃这样的大亏,上头派来的军医还没到位,许多人只能自己坐在地上包扎伤口。
副将见宁长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