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因为神官换班,帮忙上上菜,没想到一上菜就上到了大神面前,着实有点尴尬。
“牧月。”莲沛情急之下站起来,殿内都是位阶较高的神官,一时间全看了过来。
牧月更觉得尴尬,莲沛叫住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两人之间的气氛都要凝固住了。
沉香说道:“这汤羹着实不错,请再帮我盛一碗。”
“是,大神请稍候。”牧月松了口气,在礼数的范围内尽快走了出去。
他把沉香大神的要求转告给别的神官,自己站回殿外石阶下,刚才还再纠结要不要道歉,如今下了决心,将来还是躲大神远一点吧,他们不是一类人,否则为什么见到他就紧张呢?
仅仅是因为身份的不同吗?
他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再想。
沉香看着莲沛的侧脸,自从刚才的神官出现,这人就开始不对劲了,眼神一直看着殿外的方向,走进来一个神官,他就撇一眼。
又来上菜的不是刚才的人,他就皱起了眉头,太容易被看穿了。
“刚才的是什么人?”沉香低声问道。
莲沛坐立难安起来:“是新来的神官,被当成供品扔进水里,送到我这里来的。”
沉香:“这种祭祀方法不可取。”
莲沛接受批评,谦逊道:“是,我定会约束凡人的。”
沉香把话题带回来:“你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被轻易看穿的大神有些无语,又不能不回话,只得如实告知,“我看不见他的因果。”
沉香筷子一顿,说道:“东洲金瞳妖兽的因果是看不见的,还有便是大神自己的。”
莲沛:“他只是个凡人。”
沉香看着他没有说话,莲沛心里咯噔一下,那便剩下一种可能……
沉香大神用完午膳便要离开,莲沛将他送至山门,眼见他打开魊界的大门,飘然离去,等再次相见又不知是几千年之后了。
他感慨了一会儿,回身问身后的小纪:“牧月呢?”
小纪:“不知道,午宴结束他就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大神要找他吗?我去派人找?”
莲沛:“不用,我自己去找他。”
这可奇了,平日里最怕麻烦,连衣服都肯好好系上的大神,如今竟然愿意自己跑腿去找人。
莲沛看不见牧月的因果,自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下午在壶峰、勾月山都找遍了也没找到。
宗山这么大,这人要是存心躲他,那还真是麻烦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的想法被应验了,这人还真是在躲他。
他交代的活都干了,但就是见不到人,牧月好像是跟神官们打听好了莲沛会出现在哪里,然后故意不去那里。
“难怪能高中啊,这点聪明都用在躲着我了吗!”十天过去了,莲沛咬牙切齿地坐在壶峰正殿的宝座上。
小纪试探性地问:“大神,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莲沛也不端着了,比起这些,见不着人的抓心挠肝更让他难受:“小纪,去把牧月给我叫来。”
小纪衔命而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领来了。
“……”莲沛坐得高高的,居高临下地看着牧月,吩咐左右道,“你们都下去。”
待到殿内只剩下他俩,他才从宝座上走下来,牧月跪倒在地,不愿抬头看他。
“你在闹什么别扭?”莲沛边往他身边走边问道,想到这人在理春宫池子边上那副不屈不折的挺拔背影,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骗你……”
他把牧月扶起来:“我是担心你知道我的身份,就不跟我聊天了……”
牧月看了眼他,又迅速把眼神移开:“大神言重了,我……我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神责罚。”
莲沛叹口气:“责罚你什么?责罚你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吗?你没有错,我也喜欢……喜欢听你说你的想法。”
牧月用清亮的眼睛看他,早就习惯了跟莲沛喝酒聊天,十日未见,他也确实觉得寂寞。
莲沛继续说道:“你别躲我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好吗?”
他穿了一件冰蓝色的斜襟袍子,大襟边用银丝线绣着莲花,懒懒地又没有系好。
牧月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往里面拢了拢,又勾住他的腰带,解开之后重新系紧。
牧月根本没想那么多,看见他这样很自然就上手了,做完这一套,两人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心如擂鼓。
一个在想:我在干什么?
另一个在想:他这是原谅我了吗?
牧月轻轻清了下嗓子说道:“大神,你要好好穿衣服。”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拳,把自己打晕算了,他这是在命令大神吗?
莲沛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好好,我都听你的,你别生气了好吗?”
他情急之下往前走了半步,离得太紧了,这种距离过于亲密,他屏住呼吸,享受这种悸动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