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秋白趁着此时没人说话,赶紧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廖文杰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站起来说:“你怎么样了?”
庄秋白说:“没什么事。”又看了一眼桌子上多出来的茶杯把,想跟蒋云川打个招呼。
但蒋云川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场合,在系统发出求死低落的警报之前,把客厅留给了他和廖文杰,独自去了书房。
背影看起来有些失落。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蒋云川走后,廖文杰才松了口气瘫在沙发上,“不愧是蒋氏的总裁,气场也太强了点。”
庄秋白坐在他对面,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廖文杰:“还说呢,电话一天都打不通,生病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还去你家找了你一圈,后来一想你跟蒋云川结婚了,才开着车过来。”又扭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忙碌的管家,小声问:“蒋云川平时在家里也这样吗?”
“哪样?”
“就是......煞气凌人?”廖总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但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
庄秋白说:“不是,他平时很好。”
“那你的意思是,他不太欢迎我?”
庄秋白笑着说:“也可能是你产生了错觉。”他不想让廖文杰感觉被针对了,从而对蒋云川产生任何偏见。
但廖总也在商场打拼多年,虽然能力上不能跟蒋云川做比较,但是在察言观色这一块也比刚刚步入社会的菜鸟强上许多。可他找不到原因,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处在非常谦卑的状态,无论是礼数还是谈吐都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他还一直努力的活跃气氛,避免冷场,话题也是围绕两个人都认识的庄秋白展开。
虽然蒋云川和庄秋白结婚了,但他完全不认为他们之间的婚姻叫做婚姻,那就是一纸没有任何感情的合作契约,所以他根本没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那些话有什么不妥,甚至以他一个直男角度来讲,跟同样身为男性的庄秋白定过娃娃亲,是一件特别尴尬而且搞笑的事件。
廖总连这种压箱底的笑话都拿出来活跃气氛了,蒋云川不仅没跟着一起笑出来,还把杯子把掰折了。
“你们这场婚姻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庄秋白说:“不清楚。”
“不会真的要等他把那串程序代码破解出来吧?万一他这辈子都解不出来呢?”
庄秋白拿起桌上的杯子把看了看,没有出声。
廖文杰所说那串程序代码是庄秋白和蒋云川结婚的关键。
那年城邦陷入了非常严重的经济危机,连续买了三块地都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开展建设,再加上行业滑坡,现金流断裂,科技口人才迟迟不到位,无法自主研发又没钱购买技术,险些宣告破产。庄秋白的父亲就是因为那次动荡,急火攻心引发旧疾进了医院,永远留在了手术台上。城邦是父亲一辈子的心血,庄秋白那时根本来不及伤心,跟着廖文杰两个人到处想办法,依旧没有任何进展。眼看要被收购的时候,内部传来了一个消息。
听说蒋氏集团的蒋云川正在高价寻找一串编号为#N947222的微芯片,芯片内只有一串程序代码。
刚好,这枚芯片就在庄振邦也就是庄秋白父亲的手里,庄秋白不知道芯片是干什么用的,只知道父亲研究了四五年,都没能破解其中的奥秘。
于是他就拿着这枚芯片找到了蒋云川,而蒋云川也在得到芯片之后,跟他建立了婚姻关系,理由是不知道芯片真伪,只有破解之后才能确定他没有说谎。
婚姻关系可以控制他的某些自由,作为交易合情合理,并没有让庄秋白觉得不舒服。
而在这期间他也必须搬到锦山花园,具体合约什么时候结束,没有明确的时间。
“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想法。”庄秋白和蒋云川做的这个交易,一开始并没有告诉廖文杰,他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不支持,但没什么别的办法。
“那是因为现在城邦缓过来了,你开始有闲心探究我的想法。在城邦最危急的时候,你不一定会真的阻止我。”庄秋白又拿起蒋云川杯子,试着把杯子把连接上。
廖文杰叹气:“话是这么说,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如果碰到了真心喜欢的人怎么办?”
庄秋白笑道:“我当时并没有想这么多。不过我可以等,他如果用一年的时间破解,那我就一年后再去喜欢别人,他如果用五年的时间破解,那我就五年后再去喜欢别人,我既然跟他签了这纸合同,就有能力控制自己的感情。”
“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控制的了?”
“为什么不能控制?感情难道不是主观思维的一部分?喜欢或是不喜欢,都是取决自己的内心,无法管控,也只能说明内心不够坚定。”
廖文杰张了张嘴,“我觉得你过分理智了,早晚有你认栽的那一天。”
庄秋白说:“理智点好。”
送走廖文杰,庄秋白回到楼上,敲了敲书房的门。
蒋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