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郭未强调,“原话不记得,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说我好骗!”
“呃,我不记得了,当时会那么说可能是因为……”阮亦云语气略显尴尬,“你跑了以后我心情有点激动,想立刻找人倾诉又怕被笑话……我要是跟陈最那厮说,我刚才遇到了一个Beta,皮肤白白的长得很可爱,笑起来又乖又纯,我心跳都乱了,他能嘲笑我一年。”
“……”
“这家伙很贱的,”阮亦云说,“他后来发现我对你是认真的,每天都疯狂地取笑我。”
郭未心想,我现在的心跳才是乱了。
“算了,”他大度地说道,“猜你也是在胡说。你当时还跟他说要来撩我一下呢,也没行动,全是我单方面在追你。”
“呃……”阮亦云欲言又止,最后笑了笑,“嗯,呵呵。”
“还好我够积极!”郭未说。
阮亦云语调放软了些:“……但你也不能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呀。”
“因为你那时候说的话,就好像只是随便利用我一下似的……”郭未说。
“这要怎么随便,”阮亦云说,“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随便的事情?”
“……”
“难道我还能有预谋的让自己爱上你?”阮亦云问,“我能争取的,只有你对我的喜欢。”
爱情是一种本能,难以塑造,无法勉强,来去都由不得谁来做主。
郭未当然懂,他经历过,正经历着。
“要不是喜欢你,我不可能那么顺利完成分化,”阮亦云说,“这是将就不了的。”
郭未不由得笑了,但很快又想起了另一个关键问题:“那你一开始就该告诉我啊!”
“……这要怎么说得出口,我马上就会因为太喜欢你变成Alpha了,你快做好准备?”阮亦云说,“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郭未还惦记着聊天记录里伤人的话,嘀咕道:“跑了的话,反正Beta满大街都是。”
“不行的,我老公只有一个,”阮亦云说,“跑了我会哭死。”
郭未摸了摸鼻子:“不会跑的。”
在对阮亦云怦然心动的那个瞬间,他根本没有想过阮亦云的性别。若提前知道了,恐怕也会在震惊和无措中被哄得服服帖帖,他很确信,自己对阮亦云就是那么没有抵抗力。
就好比现在,他已经完全没脾气。
对阮亦云而言,最初的心动或许还糅杂着许多别的因素。这份感情的起点,源于天时地利人和。
郭未突然笑了起来。
“你记不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他捧着手机小声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真人秀里,身边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扮演我恋人的演员。那我也会在难过以后鼓起勇气邀请你,问你愿不愿意在下班以后真正地跟我约一次会。”
“我记得,”阮亦云说,“我愿意。”
“太好啦!”郭未说。
换一个角度说,他在最合适的瞬间坠入情网、毫不犹豫主动接近,才换来了阮亦云在那限定一刻的怦然心动。
他是随机的、是恰好的,也是必然的、不可替代的。他是被命运所抽中的幸运Beta。
郭未越想,越发觉得不久前的自己完全是在庸人自扰。
对需要促进分化的人而言,重要的并不是一个Beta的爱,而是拥有一个心爱的Beta。阮亦云过去迟迟不能分化,为之苦恼不已,不正是因为这是一件无法勉强的事么?
这件阮亦云一度试图隐瞒的事,反而成了阮亦云心意的最好见证。
证明在遇到他以前,阮亦云从不曾对谁心动,遇到他之后,长久的苦恼伴随着初开情窦烟消云散。
哪怕方才一切都只是狡辩,阮亦云的分化本身,便是在诉说爱他。
“能遇到我你真的很幸运!”郭未得意地告诉他。
阮亦云在笑过以后小心翼翼地问:“不生气了?”
郭未努力表现出最后一点点强硬:“你故意瞒着我会分化的事,我还是挺介意的。”
“对不起,我错了。”阮亦云说得飞快。
郭未这一回没有轻易被糊弄过去:“听不出什么诚意。”
“你希望我怎么弥补呢?”阮亦云问。
郭未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以后别因为这种理由瞒我,说出来也不会怎么样的。”
“嗯,”阮亦云轻声应道,“好。”
“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也不至于因为先入为主的思维一下拗不过来,受那么大刺激,”郭未继续说道,“我是Beta嘛,可以接受的。”
“Beta真好,Beta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性别,”阮亦云说,“郭未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Beta,四舍五入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那个人啦。”
郭未羞耻又尴尬:“够了够了。”
“不够,但如果老公暂时不想听了,那我就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