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午后,雷填填雨冥冥,雪恨一手撑着油纸伞一手端着一只圆形托盘,缓缓穿过shi漉漉的径道,托盘里是他亲手泡制的荷叶茶。
当他来到裳烟华的寝居,将托盘轻放在首楼的桌案上之后,便去敲裳烟华寝房的门扉,敲了三次门,唤了三次‘娘’,迟迟不见裳烟华回应,直觉告诉他——事情很不妙,他便用力推门,一下子就将门推开了,他立刻闯入寝房,但房里面一个人也没有,他立刻又奔了出去,在这座院子里寻了一遍,似乎在这座院子里除了他便没有别人。
他立刻撑伞离开院子,刚出到院门,遇上裳烟华的贴身侍女撑着油纸伞回来,便拦住她问道:“见到我娘没有?我娘去了哪里?”
侍女急忙答道:“少尊主!小的方才就是出去找尊主夫人的,但是没找到……”
雪恨登时愈加觉得不妙,立刻就走,急忙来到一座大屋,见到伏连雷,便立刻道:“尊父!我娘不见了!”
伏连雷回首,惊讶道:“现下还下着雨,你娘怎么会无故失踪?你有没有仔细找过?”
雪恨确定道:“我娘的寝居,我都找过了,都没有见到她!”
伏连雷不假思索道:“马上派人将云岫顶每个地方都仔细找一找!”
雪恨重重地点点头,应了一声‘嗯’就立刻离开大屋,叫了几十个人,在云岫顶里里外外都寻觅一回,雨中,几十个油纸伞盖到处挪移,两个时辰以后,又再度聚集到一起。
有人向雪恨禀告:“少尊主,小的们已经找遍整个云岫顶,没有找到夫人!”
雪恨不完全信服,问道:“你们真的什么地方都找过了?”
对方急忙答道:“欺骗主上是要掉脑袋的,小的们怎么敢撒谎……”
雪恨立刻转身,急忙回到大屋,对伏连雷道:“尊父!已经派人找过了,还是找不到我娘!”
伏连雷有些难以置信:“云岫顶这么大,她怎么可能莫名失踪?又因何故失踪?”好好寻思了片刻,突然有了不妙的联想,脱口:“她总不能……也去了那里?!”
雪恨立刻问:“尊父知道我娘也许去了哪里?”
伏连雷吩咐道:“你立刻赶去平京宫都,不要让她接近苏仲明!”
雪恨不明白:“娘亲为何要去宫都接近苏仲明?尊父,这到底有什么内情?”
伏连雷只道:“快别问了,挖根刨地的时辰足够让你错过追回你娘的时机!你现下快些去,将你娘带回来!”
雪恨立刻就走,带上斗笠,披上蓑衣,骑马飞奔出云岫顶,快马加鞭赶往平京。
数日以后的平京宫都,天气还算不错,御花园里依旧是鸟语花香,在当中的步昆庭内的宽阔院子里,正有几个人惬意着。
苏仲明脚踩着木质滑板,玩得不亦乐乎,单脚也能稳稳地立在滑板上,任滑板怎么滑行怎么转弯,他一直犹若大山一般不动,只惬意地在风中挪移。
羿天鼓掌夸道:“好好好!老师帅得不行!”
一旁的李旋立刻提醒道:“你可别因为太得意,从上面摔下来!”
苏仲明大度地回道:“我玩滑板这么多年,早就玩溜了,这块滑板我也检测好多次,没事的!”话落,便驾驭滑板冲上了台阶,带着滑板来了一个潇洒利索地旋身,驾驭滑板沿着台阶往下冲。
李旋担忧地叫道:“小心!”
但只见苏仲明平安地驾驭滑板像风一样飞了回来,苏仲明只道:“你们走吧,让我玩一会儿。”
李旋听罢,回头望了羿天一眼,羿天迎上他的目光,轻轻点头,李旋转身就走,羿天尾随在后,片刻以后,这院子里就只剩下苏仲明一人。
过了好几盏茶,零乱的跫音由远及近,三十几个年轻的宦官奔入了这个院子,苏仲明一只脚着地,停了下来,奇怪道:“宫里出大事了?这么多人来上报。”
只刚说完,却是意外的状况发生了——那些年轻的宦官不言语,很干脆地从袖口里边抽出了短刀,将苏仲明包围起来,一个接着一个地攻击苏仲明。
没有感到惊讶,苏仲明立刻抓起滑板,将滑板作为武器,一面抵挡劈过来的利刃,一面砸了过去,必要时腿脚配合着反击。
打了一会儿,凭他平时的身手,打倒了十名假宦官,但他并没有就此松懈,边打边脱口质问:“是谁派你们偷偷闯入深宫做内应?把主谋供出来,我就饶你们不死!”
一个男子声音,自敌方身后传来,是那么嚣张又冷傲:“你已经自身难保了,多余的架势就收下吧!”
苏仲明听闻这个声音,便回头望去,来者是两名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神秘男子,那名赤红恶鬼面具男子走在最前头,穿过内应让开的一条通道。
苏仲明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来历?胆敢擅闯宫都!”
赤红恶鬼面具男子答道:“当然是来接你的人,你与李旋已经没有了连命咒的束缚,不再是连命夫妻,与我闯荡天下岂不快哉!哈哈哈!”
苏仲明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