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漆黑一片,林泽卿望着门的方向,似乎在执拗地等待什么,身后父亲说的话,断断续续传来,林泽卿也不知道自己听进去了多少,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孟向北,可时间一点点流逝,他的心也一点点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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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您回来了。”
孟向北回到家的时候,各屋漆黑一片,只有院子屋檐下的灯笼还亮着,风吹起,莫名有些萧瑟。
孟向北“嗯”了一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小厮,“有什么事吗?”
小厮立刻摇了摇头。
孟向北没有多在意,让他去给自己烧热水。
小厮走向厨房,叹了口气,刚刚风吹起的时候,他闻到老爷身上的味道了,以前从来没有过,那应该就是周清儿的“体香”了。
想到那么好的夫郎在等着,老爷却和小倌在一起,小厮就替夫郎觉得委屈。
可这都是主家的事,他一个小厮没办法说什么。
孟向北轻手轻脚进了自己与林泽卿的主卧,准备拿衣服沐浴。
他没有点灯,怕吵醒睡着的林泽卿。
他心里嘀咕了句:今天卿哥儿他们似乎睡得比较早啊。
孟向北轻轻打来柜子,借着朦胧的月光,拿到了自己的亵衣亵裤,就在他一只脚正准备踏出房门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淡淡的,很平静,不带多少起伏。
那是林泽卿的声音。
他还没睡?
孟向北转身将灯点亮,就见原本躺在床上的青年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目光平静凝视着他。
“你要去哪?”林泽卿又问了一句。
“我去沐浴,你先睡,我很快就回来。”孟向北扬了扬手里的衣服,他觉得卿哥儿今晚似乎有些不对劲,可又一下子看不出来,他想,大概是他的错觉吧,瞧着青年绷着脸的模样,孟向北觉得,林泽卿大概是因为他晚回来,有些生气了,不由调笑了几句,“怎么了?是不是我没有回来,你睡不着啊,你放心,我沐浴完很快就回来,我也很想你。”
林泽卿没有回答,他起身朝孟向北走来。
孟向北以为他要抱抱他,心里喜滋滋的。
可林泽卿在两人距离有一步的时候,骤然停住了脚步,脸色rou眼可见地白了下来。
他凝视着孟向北,眼底的众多情绪在翻滚,孟向北在里面看到了一抹疼痛。
孟向北的心突然一慌,脸色不正经的调笑也敛了下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憋着。”
孟向北伸手要去触碰他,却被林泽卿躲开,灯光下,林泽卿眼眶里有泪落下来,刺痛了孟向北的眼。
林泽卿闻到了,在靠近的这一瞬间,闻到了孟向北身上浓烈的香味,他想起了小厮说的,那个花魁身上的体香。他真的和那个花魁……
林泽卿浑身一遍冰冷,如同冬日里被冷水狠狠浇下。
“卿哥儿,你别哭,你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让我担心啊。”孟向北现在哪里顾不了什么沐浴啊,看到林泽卿的泪水,他的心都碎了。
“你今晚去哪了?”林泽卿开口,声音哽咽。
“我……”孟向北回想起那翠玉楼,指尖捏了捏眉心。
不待孟向北说话,林泽卿继续道:“说不出了吗?我替你开口吧。你去了翠玉楼,对了,翠玉楼是什么地方,你应该知道吧,和一个叫周清儿的小倌在一起对不对。听说他是京城第一花魁,怎么样,他美不美?听说还自带体香,应该就是你身上这味道了吧,确实挺香的。那你还沐浴什么,万一把这香味洗没了,那可就不好了。
你出去吧,今晚去书房睡,我们的事,明天再谈谈。”
这会,孟向北再怎么蠢都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艹,我就知道,这味道这么臭,怎么会那么容易去掉。不行,等下真的得好好搓一搓了。卿哥儿,你刚说的什么啊,我是去了翠玉楼,可我是被坑去的,而且那什么周清儿我压根就没碰……”
生怕林泽卿误会,孟向北当即将今晚的事情都说出来。
“卿哥儿,我发誓,我真的没碰那个什么清儿的。什么体香,那是夜来香的味道,太浓太臭了。”
时间再往前推。
周清儿端着酒杯要敬孟向北,他身上的味道不可避免地扑鼻而来。
那是浓烈的夜来香的味道。
孟向北最最讨厌和难以忍受的就是夜来香的味道,对别人来说,夜来香可能真的很香,对他来说,却是臭,如同吞了翔般。
孟向北当即如同被踩了尾巴般挑开,捂住了口鼻,毫不掩饰他的嫌弃,“你怎么那么臭,走开,不要熏到我。”
后来的结果就是孟向北怕被臭味熏到匆匆离开翠玉楼,而周清儿,周清儿怎样他不知道,听后面的声音似乎是哭着回房了。
两人没接触过,可周清儿身上夜来香的味道太浓烈了,孟向北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有股子臭味,一回家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