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远钧挥了挥手,像是用手臂扫了一下空气,床上的祁若杉就立刻恢复了原样。
甚至连一点点烟或者白雾都没有,更别提什么红光金光了。
简直就像是骗术。
他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还是贺远钧说了一句“好了”,他们才接受祁若杉如此轻易地就恢复了。
这并不是骗术。
十几分钟前,还嘶吼着可能会狂性大发,认不清人要吃掉他们的怪物,就成了虚弱的面如白脸的祁若杉。
被折磨了两天的祁振国与程嫒,一时间竟分不清哪个更像梦。只是呆愣地,重复地喊着女儿的名字,希望她能快些醒过来。
祁泽站起来,贺远钧走到他身边。他看了一眼床边的三人,好心提醒他们一句:“不用喊了,她只是饿了累了,让医生来给她输些营养ye就行了。”
“好,好,我知道了……”程嫒应下了,也终于回过神了,控制不住地趴在女儿床头哭了起来,她不太敢去看祁泽。
祁振国也终于没了力气强撑,坐回了椅子上,长长地吐了口气。
而受到惊吓最刺激强烈的祁若枫还是很害怕之前变成怪物的姐姐,没敢上前去,后怕着追问祁泽两人:“她还会不会变回去?你们确定已经解决了吗?要是她再变成那样怎么办?你们就不管了吗?还有,我妈说的中午才能解是什么意思?你刚刚明明解的非常轻易,是不是故意的?”
祁振国已经烦不甚烦了,正要骂祁若枫,但听他的问题又觉得有些道理,便又由着他说完了。
而程嫒哭着哭着也停了,朝祁泽看去,显然也想知道。
这种被质问的语气,贺远钧最不耐烦听,当即回头笑道:“说的没错,我是故意。至于她会不会变成怪物,那就要取决于你们了。你们以后安静过自己的生活,那她就不会;要再三天两头吼着让爱人回你们家,那就不好说了。”
“你!你们……”程嫒是气又怒,浑身都在发抖。可见之前就是故意折腾他们,是在报复。
“艹!我……”祁若枫刚骂了个开头,对上贺远钧似笑非笑的表情,又生生咽了下去,不敢再开口。迟钝完那几秒后,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凭这男人的本事,要是把他也变成那样的怪物怎么办?
祁若枫彻底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任何话。
今天到现在,过得太令他无法接受了。
祁振国坐在椅子上,“呵呲呵呲”地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说。他看看祁泽,又去看看贺远钧,最后收回了视线。
偏偏贺远钧不想放过他,给他们这个美好家庭扔了颗炸.弹:“对了,还有件事要提醒你们。你们的财运是绑在我爱人身上的,因为前几日这位程女士的愚蠢举动,我岳母庇护你们的财运已经断了,接下来的日子还请你们靠自己的能力面对。”
他说罢,和祁泽下了楼梯。
分明两人的鞋子踩在台阶上的声音那么明显,敞开了门的屋子里却像是没人听到。
什么意思?那男人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嫒与祁若枫齐齐将目光放在了脸色巨变的祁振国身上。
一个问题解决,更大的问题却出现了。
“他说的什么意思?祁振国你知道吗?”
“我怎么知道?她早就走了,我怎么知道她还留了什么鬼东西!”
“鬼东西?财运怎么可能是鬼东西?你没听见吗?人家庇护你这么多年……”
“你够了!”
楼上的动静,楼下都听得见。
贺远钧见祁泽有些烦,带着他出了祁家。
司机已经离开了,贺远钧给祁泽系好安全带,揉了揉他的脑袋,开车出了别墅区。
半路,贺远钧突然出声:“想知道吗?你母亲和你父亲之间的事。我刚刚从你父亲那儿听到了。”
这个听到,自然是心声,而不是真的说出来的话。
祁泽之前没有问,到底也是给祁振国留了几分颜面。不管是不是真的,祁振国都会很没有面子。就算是,他尽上一点孝吧。
一开始,祁母和祁振国确实是互相喜欢的,日子也过得十分甜蜜。但怀上祁泽,是祁母万万没有预料到的。她和普通的妖族有所不同,受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活过了许多年,但当妈还是头一回。
就和祁泽一样,他们妖孕期妖力会有些不稳。
嗜睡时,特别舒服时,还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露出一些本体特征。贺远钧在祁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摸到好几次了。
而当时与祁母朝夕相对的祁振国又怎么可能不会发现一丁点异样?
祁振国自然是害怕了,想直接让她离开,又怕她报复。
而且他又正好发现那段时间祁母有外出,和一些人见面。
正是慌乱之际时,圈子里有人就笑他,被老婆戴绿帽。他当时自然是愤怒地怼了回去。
但后来转念一想,却是个跟她分开的绝佳借口。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