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生活用品全是从网上购物,直接送到家里。
我们就缩在这个小小的地方,过着自己的生活。
他时时刻刻都陪在我身边,我每天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也是他。
每到晚上,他还是会把自己拷起来,把钥匙交给我,然后抱着我入睡。
他把主动权交给了我,准许我对他做任何事情。
直到放假,高中的老师打电话让我们回校演讲,传授经验。
许嘉树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拦住了他的手,说:
“我想去。”
“和你一起。”
许嘉树愣了片刻,随后对着电话那头解释道:
“嗯,我们会去的。”
我能感觉到那天他心情很好,当他笑出来的那一刻,压在我心里的那种情绪仿佛也在悄然消散。
*
我们回到了一中。
这是三年后,我第一次回来。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甚至我每次路过的时候,都会低着头绕道走,不愿意踏入里面半步。
学校的铃声响起,在Cao场上奔跑的学生冲进了教学楼,其中有三个男生勾肩搭背慢悠悠地从正门进去,被门卫大叔骂了一顿。
恍惚间,我好像找到了以前的自己。
我看向校园的每一个角落,仿佛每一个地方都有我的影子。
我在Cao场踢过球,在主席台上作过检讨,在假山上睡过觉……
我看到的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但是当我低头看向水洼里的自己,却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走吧,在那边。”
许嘉树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朝他的方向看去,也看到了几年前他的样子,冰冷不近人情,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的。
现在他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只有我一个人,眼底闪着微光。
又或许,很久以前也是这样,只是我从未注意过。
“哦。”
我跟上他的脚步,来到了学校的大礼堂,进了后台。
“诶,许嘉树,唐默。”
有人跟我打了招呼,我记得他的脸,但是却不太记得清他们的名字了,只好礼貌地点了点头。
以前一个班的聚在一起,不过少了我最熟悉的两个人,我只是顺着他们的问话答着,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凑过去凑热闹。
许嘉树还是和以前一样被人围着问话,只是不一样的是,这一次,他始终牵着我的手,紧攥着,没有放开。
或许有眼尖的人早就看出来了,不过大家都好像换上了成人的模样,开始学着隐藏自己的情绪,再也不会像当初那样,指着我的鼻子斥责。
那些肆意张扬的少年,终究成为了父母眼中的成年人。
“到你了。”
许嘉树在后面推了推我,我才听到主持人在喊我的名字。
我点了点头,浑身开始变得僵硬,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前台。
当我站上讲台的那一刻,我看见底下坐着的学生,黑压压的一片,穿着蓝白的校服,仰着头看着台上,迎着我的目光,纯真渴望。
在第一排扫了一眼,我对上了许嘉树的视线,他就坐在最中间的位置,看着我。
周围所有人的身影逐渐变得模糊,只有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
我望着他一眼,板正了话筒,环视着所有人说:
“大家好,我是18级毕业生,唐默。”
*
从大礼堂出来,我碰到了班主任,他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老师当初是真的没想到你能考这么好的成绩啊,大学好好学,继续努力啊!”
我对着他笑了笑,说:
“谢谢老师。”
他点着头向我招了招手,蹬着自行车又去了高三楼,说:
“记得多回来看看啊!”
他的身影最后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转角处。
那些和他对峙、被他骂的狗血淋头的日子也随着风吹散,原来我过了这么久才明白他当初逼着我们学习的用意。
手机铃声毫无征兆地响起,是徐扬打来的。
我看了看时间,许嘉树应该还需要一会才出来,果断地接了电话。
“徐扬,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唐默,我想告诉你……”
*
我给许嘉树留了短信,让他来平安街。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表白的地方。
我坐在锅贴店门口的凳子上,回想着徐扬刚才说的话:
“许嘉树其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你,高三的时候他会从我们学校跑到你们那边去看你,有几次没赶上车,当着全班人的面做检讨,理由死活不肯说,被班主任骂了半小时。”
“大学刚好我和你是室友,他又拜托我看着你,有几次你生病了,其实是他带你去医院的,只不过在